否則她這“六界笑柄”、“修仙關係戶”的外號可不是白來的。
那隻奎妖嘲笑完以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然後留下古惜一人在歪脖子樹上喊了一一夜救命。愣是連隻猴子都沒給她喊出來,倒是要命的蛇蟲蟻獸來了不少。
昨來了一隻折了腿的老狐狸,吃不到她便往下丟大石塊,給她砸出了個血窟窿。不僅如此,這隻老狐狸還開了三尾跟她杠,差點沒把她給勒死。
古惜以木為刀割斷了它的兩條尾巴,剛鬆口氣便聽到老狐狸一聲慘叫,一隻少五百年的蠱雕落在老狐狸屍體上,振翅一揮便飛到了對麵崖頂上。
她以為這蠱雕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來的,沒想到下一秒突然出現五六隻蠱雕在她麵前晃晃悠悠。原來這老蠱雕是要將她當做蠱雕的玩具獵物,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啊。”古惜念道。
狂風呼嘯而過,吹落了其中一隻,而其他幾隻蠱雕猛地像她發起進攻。
古惜本著對佛祖的十二萬分虔誠,把蠱雕一個個地給拍下了山,老蠱雕一看不妙,一個俯衝過來準備咬死她。下一秒,一頭蛟龍自深淵底下的怒吼傳來,那蠱雕聽了內心一顫,硬生生地撞死在了崖壁上。
看來下頭也不怎麼安全。
直到這時她才承認阿軻所,近來是吃得多了些,體重是稍稍漲了些。這棵歪脖子樹經過她三的百般蹂.躪,從樹根開始一點點地鬆動,萬丈高崖之上,她身處之處搖搖欲墜。
古惜雙手合十,拜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年紀輕輕,可不想這麼早就上西跟佛祖參禪悟道啊。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落到古惜身上就成了冰雹。
該死!連老都不放過她!
古惜癱死在枯樹上,準備就這麼躺著等死的時候,一條赤金色的蛟龍一躍而上,盤踞在雲頭,仰大吼,十幾道驚雷打在它的身上,使得它通體漲大了一圈。
吸夠了能量,那蛟龍又打著哈欠慢慢悠悠地飛回了深淵底下,赤金的尾巴甩在崖壁上,整個懸崖都抖了三抖。
虧得它這麼一吼,令這剩下的一裏,半隻妖怪都不敢往懸崖這邊跑,倒是清淨了不少。
由此看來,古惜少也得在這裏被困個一年半載的。
古惜在心中暗暗歎息一口,可能明年西王母的蟠桃會,後年風神兒子的成人禮,大後年北荒百年一遇的百花集她都去不了了。
雖然壓根兒就沒人請她去。
正當她閉上眼,準備在這棵樹上頤養年時,懸崖上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口口聲聲喊著“救命”,卻又被狂風吹得有些模糊不清。古惜尚未聽清他具體了些什麼,就見浸這第二日清晨的陽光,一抹紅色的身影急墜而下,直直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是蘇銘!他也被奎妖拉下來了!
懸崖邊上的那隻奎妖非常人性化地拍了拍手,然後攜帶這蘇銘的佩劍款款而去,挑釁意味十足。
古惜心中豁然開朗,無絕人之路,總算盼來了一個救星。雖然也是個打不過被推下來的,但有總比沒有好,畢竟現在是個人都比她有能耐。
又見蘇銘一身紅衣都沾滿了泥印子,狼狽至極,古惜不禁幸災樂禍道:“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好巧啊!夥子!你也掉下來啦?”
他們兩個現在身體貼著身體,麵對著麵,古惜十分清楚地看到蘇銘對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不也一樣,還有臉笑我。”
“人家這哪裏是在笑你,我這不是看到你高興嘛。”古惜調侃道,“我一心向道,為民除害,昨見你被那奎妖口水給熏暈了,我才隻得獨自一人前去捉妖。不料妖怪沒捉到,反倒是被他給拖下來了,隻能等著你來救啦。”
蘇銘自古惜身上坐起,然後很用力地往後挪了一大段,盡量同古惜保持距離。這顆歪脖子樹本來就不知道枯了多少年了,整棵樹早就已經被蟲給蛀空了,坐在上頭稍微動作幅度大一點樹幹都晃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