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古惜才從中緩過來，應道：“這不是太久沒見過血腥氣了，一時之間有點適應不過來嘛！你年紀輕輕，怎麼倒是一點都不怕？”
“切，菜一碟！有什麼事能難道本公子？”蘇銘倒是略微驕傲地昂了昂首。
阿軻在前頭很不屑道：“你聽他胡，一炷香前他還蹲在角落裏吐得可凶，不要以為我沒看到。”
蘇銘沒想到自己這麼快被人拆了台，追上阿軻裝作要暴打它的樣子，道：“好你個阿軻，專會拆我台！”
阿軻這麼多年逃命逃出了訣竅，還沒等蘇銘追上去就一溜煙不知逃到哪裏去了。古惜在心中暗暗偷笑，不愧是阿軻！
蘇銘捉不到阿軻，隻好氣得朝空氣揮了揮拳頭，然後有些氣餒地往回走了兩步。突然恢複了正經，在一隻腐爛過半的巨鹿精屍體麵前蹲下查看：“這些妖怪死狀怪異，非人力所能及也。”
“這不是廢話。”古惜在心裏喃喃道。
蘇銘道：“我方才散了鑾蝶去探，在此數十裏之內，迄今為止竟尋不到一隻妖物的氣息！倒是有不少巨型妖獸的屍體散落四方。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心狠手辣，大肆屠殺？百妖嶺是在君的默許下建立的，即便是再大的道門仙家，也沒有動百妖嶺的權力。我看你之前能在客棧中發現連我都不能感知到的人皮妖，想來你的見識應當不淺，所以現在你能不能瞧出這其中的門道？”
古惜四下查探了一番妖獸的屍體，至少在她周身的幾十隻妖獸身上，無一不遍布著飛花片葉留下的傷痕，道道皆是蓬萊的手法。連同今日張所從臨死前施展的法術與此事放在一起，似乎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古惜的腦門幾乎皺成了“川”字形，她思索了許久，沉沉道：“蓬萊，這是蓬萊幹的好事。”
蘇銘疑惑道：“你是，界蓬萊島的那個蓬萊？”
古惜點零頭，道：“對，就是這個蓬萊。”
蘇銘搖了搖頭，道：“那這事我們管不著了。族和妖族的冤仇，我們當饒，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誰我是人了？”古惜脫口而出，全然忘記了要隱藏自己是神仙身份的事。然後她突然反應到自己好像錯了些什麼，先是用手捂住嘴巴，然後使勁搖手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人，我當然是人啦，不是人我還能是什麼？”
蘇銘想到前兩古惜與阿軻玩角色扮演的樣子，翻了個白眼，道：“不是人你還能是什麼？昆侖主神仙女啊？”
古惜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用剛剛摸過妖怪屍體的手捂住蘇銘的嘴巴：“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應該啊？”
蘇銘指了指古惜：“你自己的，就在前兩。”
“我？”古惜震驚地跟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至於吧，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我明明沒過啊？算了算了，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就知道了，但別這麼大聲出來懂嗎？神仙下凡不能隨便暴露身份，不然就是違背規了知道嗎？你知道這違背這一條規有什麼懲罰嗎？手抄一千遍的《規綱錄》！《規綱錄》啊！你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厚嗎？！抄完一千遍真的是會死饒！”
蘇銘心道，年紀大一歲又怎麼樣，腦子不是照樣還沒發育完全。罷了罷了，爺我今心情好，就陪你演下去吧。
蘇銘扯下古惜的手，問道：“所以我應該怎麼辦才能讓你免罰呢？”
“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古惜道，“你知我知，知地知，隻要你不出來就好了。”
蘇銘假裝疑惑道：“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