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原本以為這次跟以前一樣,睡上個兩三年,然後在被雷給劈幾道就完事了。沒想到這次運氣不好,睡著睡著,直接給返老還童了。

破風剛進山洞沒兩,正冬眠呢,突然就變回了五、六歲的孩兒,連記憶也倒徒了五六歲。

五、六歲的的破風醒後一臉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突然一臉不可置信,一邊喊著“阿母”,一邊哭著跑出了山洞。

然後他剛出去就被外麵的鵝毛大雪給凍傻了,打完第二十七個噴嚏就暈倒在雪地裏。

彼時破風暈倒後自動化成了幼龍的模樣倒在庭院內,經過一晚上的風吹雪凍第二日才被掃雪的和尚發現。

也虧得他命硬,身體虛弱成那樣還挨了一夜風雪竟也沒死著。

故事發展到這裏,本應該是和尚與破風的風流故事了,可歎何夜白恰巧經過,半路截胡,將破風給帶回了家。

何夜白一年能見到何崇明的麵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不是出門就是閉關。於是何夜白不管往家裏麵撿什麼怪物都沒人管,畢竟這百妖嶺本來就是怪物的聚居地。

屋內,何夜白對著竹籃中尚在冬眠的破風觀摩了許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沒見過,不清楚這是啥玩意兒。

何夜白認不出破風的屬性實在正常。眼前這妖,龍首蛇身,又生蝠翼,靈力虛弱,又中氣十足。鬼知道什麼東西

“跟應龍長得是挺像的,就是了那麼幾千倍吧。”何夜白自顧自地喃喃著,然後她從腰間的乾坤袋裏拿出了一顆的銅鈴係在龍的的尾巴上。何夜白施了個訣,那銅鈴便消失了。

此鈴名驕子母雙響鈴】,也有人稱其為子母鴛鴦鈴。

母鈴一個,子鈴無數。擁有母鈴的人隻要搖響母鈴就可以任意選擇一個子鈴搖響,方便用來尋找物品。當然啦,這隻是子母雙響鈴其中的作用之一。

子母雙響鈴還有一個很大的用處,那就是如果母鈴佩戴者的靈力夠強,他就能操縱子鈴佩戴者的一舉一動。前提當然是母鈴佩戴者必須足夠強,否則很容易遭到子鈴反噬,結果得不償失。

當然啦,何夜白還沒練到這個境界,她這輩子也不可能了。於是好好一個神器放在她手裏就成了丟失物品提示器。

破風此時不是一般的虛弱,看起來半死不死的樣子。

於是何夜白在山頂的妖舍裏給他尋了個好地方,準備待它傷好了,再放回山鄭

妖舍在何家院的左側,那房子裏麵就是一個不大的幻境,但凡是百妖嶺裏受贍妖怪都要帶到這裏來醫治修養。

何夜白路過一隻蠱雕身邊時,卻見它垂頭喪氣的,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於是她便停下。給那蠱雕理了理毛發,同時安慰道:“阿寬這是想樹兒了嗎?樹兒這丫頭,走前就一隻念叨著要去海邊看看,現下怕是飛到海邊玩得忘了家了。你得趕快好起來去尋她,知道嗎?”

綜上所述,古惜與蘇銘一致認定樹兒是隻母蠱雕,阿寬的情妹妹。

何夜白又繞著妖舍走了一圈,跟各隻妖怪打了一遍招呼後才一路走到妖舍的盡頭,那是一間開滿紫藤蘿的花房。

花房裏紫藤蘿生長方向自門口到窗邊搭滿了架子,花架上掛著數十個竹籃。

底層是幾十顆不知名的妖卵,往上住著三隻鳥首蛇身獸,再往上的竹籃被紫藤蘿包裹得嚴嚴實實,突然間鑽出來一隻黑色的無眼蛇,親昵地繞在何夜白的脖子。

何夜白輕輕地翻開紫藤蘿,將無眼蛇放了回去:“你再亂動,扯著傷口我可就不管了。”

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便是臨近窗台上盤繞著的肥遺,《山海經》中有雲:“有蛇一首兩身,名曰肥遺,見則其國大旱。”

意思就是,要是哪個倒黴蛋運氣不好碰到肥遺蛇出山,那他的國家就要大旱。

這實在不是個好兆頭,養這麼個怪物在身邊,何夜白竟沒有遭殃,這該是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氣才擋得住肥遺的災?

這藤蘿屋就是一間妥妥的蛇窩,南地北什麼妖魔鬼怪都櫻

輾轉跟整個屋子的蛇們打完招呼後,何夜白來到角落的一個空空的藤蘿架前,將竹籃掛上。

何夜白剛轉身,破風便醒了,還悄悄纏在了何夜白身上,直到何夜白出了妖舍才發現。

何夜白又把破風給放了回去,破風照舊纏上何夜白的身,一連幾次,何夜白也沒了耐心。她不覺歎了口氣,摸摸破風的腦袋:“睡這麼久也該餓了吧,可想吃東西了?”

破風點零他的蛇腦袋。

一個悠閑的午後,何夜白從地窖裏挖出過冬用的野雞肉,一口一塊喂給破風,破風則十分愜意地躺在她的懷裏等著喂肉。

飯後何夜白將破風放在籃子裏,又提回了花房,可破風照樣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纏到何夜白的身上。

“它似乎對於待在花房裏很是抗拒。”何夜白心裏想著,她輕輕點零破風的腦袋,道,“你若想跟著我,那便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