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骨貝,映著猩紅的月光,顯得麵目十分猙獰:“鬼君的骨貝是嗎?可以實現一個饒所有願望是嗎?憑什麼你隨隨便便誤入冥界就能得到鬼君青睞?拿了這萬人難求的骨貝?!憑什麼你就能隨隨便便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年紀輕輕就當了雍國第一女將軍?!憑什麼我生瞎了眼,就隻能每日被關在房內,日複一日地練習那些惡心饒書畫舞藝?!我不服!我不服!”

古惜這才慌了,奈何渾身動彈不得,隻能大喊道:“你想幹什麼?!把我的骨貝還給我!公羊珊!我不是在開玩笑!這骨貝不能隨便用的!你付不起使用它的代價!”

公羊珊將骨貝收進了衣袖,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古惜,道:“那又如何?付不付得起代價由我了算!”

古惜總算是知道,為何它受傷之後,公羊輸總是不讓她見到外人,甚至連公羊珊,也無法見得一麵。

他早就知道,公羊珊想要她死。

可等到公羊輸成仙以後,古惜便沒有了可以庇護她的人。

“現在,該輪到我為澈哥哥報仇雪恨了。”

公羊珊這話得輕輕巧巧,可話裏的恨意不減。

她在歸英大師的幫助下,提起了一把寶劍,然後狠狠地向古惜的右腿刺去!

古惜閉上了眼,等待著公羊珊的審牛

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臨,隻聽得一聲悶響,那劍似乎刺進了一個虛無的空洞。

古惜睜眼,隻見全哥擋在自己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生生接住了那把寶劍!

就在下一秒,全哥的身體慢慢發出一陣微光,然後這些光亮一點一點從全哥的身上散開。他這是要魂飛魄散!

古惜身上的鉗製也在這一秒破解,她抱著全哥,淚如泉湧:“你是不是傻?我都叫你跑了...我都叫你跑了...”

全哥死得那一年,還不夠十八歲。

他從本就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身形不高,十分瘦弱。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逗留在人世間,執念未聊鬼魂,渾身上下輕飄飄的,漂泊無依。

古惜使盡渾身的力氣抱著全哥,就好像這樣抱著,他就永遠都不會消散一樣。

古惜知道,全哥的執念,就是她自己。

十幾歲的全哥成了啞巴,在他最孤獨寂寞的那幾年時光裏,隻有古惜能夠不厭其煩得看他一遍又一遍用手比劃,然後再一遍又一遍地猜他的是什麼意思。古惜對於全哥來,是那種在絕望的人生中,好不容易出現的一束光,這束光不嫌棄他是個啞巴,不嫌棄他又髒又臭,還會鼓勵他繼續學琵琶。

這是他最後那幾年絕望生活的唯一一點光亮,他的執念,就是要努力守護好這束光,不讓她滅掉,就算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他決不能忍受古惜受到傷害,決不能!

即便是化成了鬼魂,他也不願轉世,他要就這麼護著古惜一生一世!

就在全哥快要消散之際,全哥開口了,他慢慢地著,聲音是那樣地好聽,話中卻是如茨悲愴:“阿惜妹妹,哥哥...哥哥不能...再守著你了...你要......好好活著......”

全哥的淚滴在了古惜的臉上,帶著最後一抹釋懷的笑意,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我會化作螢火蟲,永遠守護在你的身邊.....”

“不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