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雲早就得到了我的授意,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祖母雖然過世了,但我是你的女兒啊,我帶朋友回來看你們不行麼?”
“女兒,我呸!”楚風的老婆,也就是楚清雲的養母嘀咕道,“都不知道哪來的野種呢,虧你叫得出口!”
楚風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又當著這麼多賓客,虛情假意道:“原來是回來看我們啊,還帶了朋友,那快給我們介紹一下!”
楚清雲急忙拉著我介紹道:“這是我大學同學簫敬齋!”
楚風以為我是楚清雲的男朋友,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做什麼的啊?”
我笑道:“大學畢業後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呢!”
“哦!”楚風一臉鄙夷,用說教的語氣道,“清雲啊,你這眼光不行啊,不過來者是客,今天又是我家的拜年酒,我也不能失了禮數!那個,簫什麼,來,到這邊登記!”
登記就是送禮,這是風俗,我是女婿上門,那就更要送重禮了!
“好的叔叔!”我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禮桌前,還故意問楚清雲,“送多少啊?”
楚清雲局促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遲疑了下,掏出幹癟的錢包,數了半天,才咬牙放了四百塊在禮桌上。
一看我才送四百塊,所有人都直撇嘴,而楚風的老婆更是抓起錢塞在我手上,陰陽怪氣道:“算了,這錢你留著買套好一點的衣服吧,這頓拜年酒就當是我們白請你吃了!”
這是赤果果的羞辱,賓客們都哄笑起來,七嘴八舌道:“四百塊,虧他拿得出手,還女婿上門呢!”
我漲紅了臉道:“我不是沒錢,而是來的匆忙,沒來得及取!”
“好了好了,不用解釋!”楚風嗤笑道,“你們隨便找個地方坐吧!”說著,就去給客人敬酒了,再不搭理我們。
我們來得晚,客人早就坐滿了,根本就沒有空餘的座位,而主人家不安排座位,我們總不能把客人擠開吧?
因此,我們隻能尷尬的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大聲說道:“楚清雲,我還是去你家吧!”
楚清雲也大聲道:“這裏就是我家呀!”
我問道:“那你的房間在哪兒?”
楚清雲道:“這房子原本是祖母留給我的,現在被人家占了,我哪裏還有房間!”
我疑惑道:“那倒是怪了,你既然是他們的女兒,為什麼連個房間都沒有,那你不是無家可歸了?”
楚清雲眼睛一紅:“我是祖母撿來的孩子,現在祖母不在了,自然就無家可歸了。”
一聽這話,賓客們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有的街坊鄰居還同情的看著楚清雲。
“說什麼氣話呢!”楚風的老婆罵道,“你本來就是個無父無母的野種,又哪來的房子?”
楚清雲理直氣壯道:“那在戶口上,我是你們的女兒啊,既然我是你們的女兒,這房子就該有我一份!你們不認我也就罷了,可我偶爾回來一次,還帶了朋友,你們總該我們安排個座位,讓我們吃頓飯吧?”
“我們不讓你吃飯了嗎?”楚風的老婆跳腳道,“這裏那麼多座位,還要我們給你安排啊,你們是什麼大人物啊?”
“我們不是什麼大人物!”我冷聲道,“但哪怕是普通客人,最基本的待客之道你們應該有一點吧?”
“你他媽誰呀!”楚風的兩個兒子立馬蹦了過來,凶神惡煞道,“今天是我家的拜年酒,你他媽想在這裏鬧事是不是?”
“怎麼,還想打我啊,你們動手試試!”
“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