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瓜分勝利的果實(1 / 3)

田乞明明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嘴裏還要謙虛著。

鮑牧撇撇嘴,你這老頭,信你才有鬼了!

田白對著田豹點點頭。

田豹當即拿起了馬鞭,指著地圖上的紅、紫勢力道:“家主,鮑家主,諸位兄弟叔伯,你們看,這是你我兩家各自的城邑分部圖。”

“你我之間的城邑彼此交錯,犬齒交錯,分割處處,更是有著不少的飛地。”

鮑息開口道:“小白,你就說說,你的打算是什麼?”

他和田白合作了大半年了,這小子做事可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

今天他既然特意拿出了這個地圖,就該是有著新的打算的!

“換地!”

田白站了起來,他彎腰四拜:

“而今之世,乃是戰國相爭之局,不但是國家爭鋒,就連國內一樣是爭鋒處處的,我們的屬邑分散,卻是不利於政令的暢通,和防守城邑,是以,我提議你我兩家換地,將雙方彼此交錯的地盤都交換一遍。”

“如此一來,我們不但是利於防守,更是有利於我們的發展!”

田白話語剛落,田乞就笑了起來:

“牧子,你的意思呢?”

鮑牧哈哈一笑:“換!”

他很是爽朗:“既然小白都說了有好處,我相信小白的,那就交換,再說了,這一次,這麼大的事情,我家可沒有出了多少力氣,老叔父你都與我平分,這等大事你都不貪我一絲一毫,難道換地還能讓我吃虧了不成?”

鮑牧這是以私人身份說的。

按照兩家的關係算來,鮑牧要與田恒乃是一個輩分。

當然,兩家究竟是姑表關係,還是舅甥關係,卻是成了一筆糊塗賬。

兩家曆代聯姻,甚至,每隔三五代,嫡係之間也會聯姻一次,如此一來,想要弄清楚這兩家究竟是什麼關係,卻是神仙也難解。

鮑牧這一次用私人身份,這麼表態,實際上卻是在對田氏釋放自己的善意。

“善!”

田乞點頭,他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

“牧小子,你是要東萊這邊,還是選擇靠近大河這邊,亦或是莒魯這邊,都是先請你挑!”

田乞說的霸氣無比。

齊國的外患,隻有兩個方向,要麼就是西北方向的晉國。

若是選擇大河這邊,自然就與衛晉相隔不遠,這邊卻是齊國的宿敵方向。

因此,選擇這個方向,明顯是最差的國際環境。

當然,這邊卻是有著齊國的兩個狗腿子——衛國和燕國。

隻是,這些年來,衛君勵精圖治,那南子雖然嫁了一個老頭,可是這老頭的手腕,卻是高明的。

是以,這幾年,衛國漸漸有了更多的國際化語權,就連一貫噴人的孔老夫子,拋開南子這件事對他的影響之後,也要稱讚一句衛君“當今世間君主的表率”。

隻有燕國,卻是依舊是默默地當著齊國的小弟。

隻不過現在與晉國為鄰,就是坐在了一個不確定啥時候爆炸的火藥桶上。

晉國雖然內戰已經平息了一兩年,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個國家必將迎來更大的內亂。

這一點,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所以說,齊國的西北方,乃是最為危險的一個地方。

而至於西南方……

宋國乃是周朝建立以來的一個異類了。

本身就是商人殘餘的他們,就已經足夠吸引人的眼球了,若是再加上一個膽敢射穿了周王肩膀的鄰居……

這邊的國際環境,倒也不是那麼安穩的。

不過,現在不管是商人殘餘的宋國,還是敢射周王的鄭伯,卻也衰落了不少。

是以,這個方向本身的不安定因素,也就是隻剩下與齊國時戰時和的魯國了。

當然,魯國自從公室做大以來,魯侯的實力嚴重不足,甚至淪為了小宗,這個國家的威脅,反倒是也日漸消亡。

所以說,若是鮑氏選擇了齊國的西南方,現在所要直接麵對的威脅,倒是沒有。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吳國、楚國,通過代理人,對齊國的影響力。

是以,這個方向,算是一個不如西北方嚴重,但是,也是要麵臨危機的地方。

當然,齊國三麵環海,不管是西北方、還是西南方,都是有些危險的,可是齊國的東方,就不危險了,甚至稱得上是安穩的很。

東萊等地已經被齊國建立以來,幾百年的持續征伐中,給消除殆盡。

唯一剩下的東萊殘餘莒國,也已經在去年被田白聯合鮑氏清除了。

搬遷到了大河北岸的莒國,除了抱緊齊國的粗大腿之外,卻是再也沒有了生路。

隻消齊國想,隻需要一道旨意,便能讓莒國就此成為了曆史。

當然,齊國東方雖然外部環境安穩,但是,卻是需要防備著當即東萊殘餘貴族勢力的反撲。

不過,這卻是無傷大雅了。

失去了國家的統號之後,就算是東萊貴族皆反,也已經在國家暴力機器麵前,討不得好處了。

……

鮑牧聽到了田乞的這句話,心中大喜。

“老叔父啊,您這是……”

鮑牧感動得無以自製,饒是位居高堂十餘年的他,都是止不住眼眶有些發紅。

多好的一家人啊!

這是任由他挑選了一處地方啊!

田書笑了起來。

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田白對他們說的話語:

“危機的盡頭就是機遇,每一次危機,代表的都是一場莫大的機緣,正所謂置之死地而後生,實際上我們在分配城邑的時候,也是在奠定今後的格局!”

他還記得田白說服了整個家族所有核心、家老的那句話——

“隻有麵臨著敵國的兵威,那麼才能將家族的版圖,擴張的更大!”

“這是戰國,這是一個亂世,也是一個黃金時代,田氏子弟無數人的奮發效死,才有了今日的局麵,莫讓安穩,消耗掉了田氏祖先賜予的機會!”

田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田白這小子最喜歡喝的清茶。

他年歲漸長,味覺也越發的寡淡了。

甚至,這一張行將就木,這一張失去去了所有鋒利牙齒的嘴巴,連鹹蛋,都不大嚐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