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我?”多情子冷冷道。
他的聲音雖然冷靜冷冽,可聲音之中仿佛已帶上了一種嘶吼味道,似乎已要將人置於死地。
楚天點頭:“是的。”
楚天的回答很平靜,平靜的仿佛如水往低處走一般的自然。
多情子笑了,這種時候本不該笑,但他偏偏笑了起來,而且還微笑著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我?”
楚天道:“兩點原因。”
“什麼原因?”
“第一,我認為你該死,第二我想殺你。”
多情子瞳孔猛縮:“僅僅如此?”
楚天道:“你認為還有其他?”
多情子冷笑道:‘你不是替天行道?’
楚天笑了,笑得很玩味也很不屑:‘這世上從來沒有任何人有資格替天行道,何況我要殺你又何必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要殺你隻不過是因為你該死。’他停頓了一下,隨即又笑著道:“其實你的運氣也實在不太好,倘若你離我遠遠的,那麼我或許也就懶得殺你了,隻可惜如今你已在我的眼前,那麼你就非死不可了。”
他的語氣仍舊平靜而冷淡,但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得出那不可置疑的威信,仿佛他說的話就必然是真理,必定會成為事實。
多情子已不說話了。
他已無話可說了。
他知道眼前這人是專門為了殺他而來的,這種殺他的理由任何人都沒有法子改變,而且這個人也不為自己尋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可以說——我認為你該死,因此我就要殺了你,僅此而已。
這種情況之下多情子還能說什麼呢?但多情子沉默了一陣,還是很快開口了。
多情子冷冷道:“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楚天沒有說話,但眼神等同於在問在聽。
多情子冷冷道:“一個人在準備殺人的時候,也隨時都可能被人所殺,殺人和被殺本就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沒有人知曉自己是殺人還是被殺,因此你殺我的同時,我也可以殺了你。”
“不錯。”
多情子道:“殺人就必定要和我拚命,你認為你的命能拚得過我的命嗎?”
楚天笑了,他玩味望著多情子道:“其實你實在不應當說這番話的。”
“哦?”
楚天道:“你若不說這番話則代表你還並不怕我,你說出這番話就代表你已很怕和人拚命,你喜歡殺人,但很怕和人拚命,因此你這種人又怎麼敢和人拚命呢?你既然不敢和人拚命,那麼你當然隻有死。”
多情子眼中一閃而過寒光,冷笑道:“你很自信。”
楚天收起了笑意,盯著多情子道:“我隻知道今天你已非死不可了。”
多情子不說話了,他不必說話了,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奸笑。
他笑得實在很奸詐,很得意,很輕蔑。
他笑出聲來的時候,已有七個人對楚天進行了襲殺。
茶館中還有人,雖然不多,但也不少,除開楚天、明月心、多情子以及那位刀客以外,還有七個人。
七個看上去很尋常不過的人。
一個村姑、兩個老人、三個莊稼漢、一個提著豬肉的屠夫。
一共七個人!
這七個人已對楚天發出致命的殺手。
他們看上去本是非常尋常不過的人,但他們一出手時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第一流的高手。
這些人是多情子的同夥,這些人本來就是來茶館迎接多情子的,而且準備在茶館商議如何對付燕南飛,但現在他們已不得不出手了。
村姑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中有暗器,除開暗器以外還有毒蛇,她隻是吹了個口哨,毒蛇就已飛向楚天,要在楚天身體注入要命的毒液。
屠夫悄然移動到楚天身後,屠刀在手,一刀要砍楚天的腦袋。
兩個老人,一個提著煙杆,一個拄著竹杖。
煙杆之中忽然湧出一團火焰,炸向楚天,他隨即施展點穴打穴的手法,要取下楚天的命。
那個拄著竹杖的老者手腕一抖,竹杖已如毒蛇般戳至。
竹杖未至,竹杖中的機關已啟動,陰險毒辣暗器已如飛雨射出。
三個莊稼漢他們提著鋤頭、鐮刀以及一口傘。
這三樣事物也立刻成為了他們奪命的武器,特別是提著一口傘的莊稼漢,傘張開刹那才發現這個人拿著的不是尋常的傘,而是千機傘。
千機傘暗藏機關無數,一旦出手便是殺機四伏,極少有人能製作成千機傘,也極少有人能練成這門武器,而一旦練成,必然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高手。
多情子笑得一刹那,這七人已展開奪命的殺招,要殺死楚天。
明月心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這七個人出手的時候,她隻是端起茶杯慢慢飲下,當他放下茶杯的時候,一切都已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