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加上用了栗子糖誘.惑,才哄了穆溫煙主動去給蕭湛致歉。
“娘娘,一會就按著老奴所說,您去給皇上陪個不是,眼下外麵謠言肆起,對國公爺和大公子不利,您可萬不能任性了。”
穆溫煙不太明白莊嬤嬤這樣害怕作甚,“爹爹那樣厲害,誰對穆家不利,爹爹殺了他就是。”
莊嬤嬤身子一抖,突然意識到,她這一大早都在雞同鴨講,對牛彈琴。
但如今毫無法子,莊嬤嬤隻能走險招,唯有讓旁人以為,皇後娘娘雖然失了心智,但還是個正常人,或許還能給國公爺與大公子提供助力。
要是能懷上龍胎……
那就更好了!
莊嬤嬤瞧著穆溫煙姣好的身段和無可挑剔的臉,她也很納悶,皇後獨寵近兩年,怎麼肚子遲遲沒有動靜?
“娘娘,一會見著皇上,定要多說好話!”
莊嬤嬤百般交代,這才領著穆溫煙走出了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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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盛裝打扮,皇後一傻,她的機會就更多了,遂一大早就在禦花園“散步”,若能與皇上來個美麗的“偶遇”,那就不枉她辰時就起榻梳妝。
正假裝閑情雅致的逛著禦花園,貼身宮女若蘭道了句,“娘娘快看,那不是皇後麼?”
這一條路是去禦書房的必經之路,後宮的女人們每日都會來來回回走上好幾趟,就盼著能一顧龍顏。
淑妃抬眼望去,果然就見死對頭朝這邊走來。
今日的穆溫煙,還是一身華貴的玫紅色雙繡輕羅裙,輕紗裙擺上,蜀繡芙蓉花瓣纓絡拖曳於地,單是遠遠看去,整個禦花園的春色與她相比,也暗淡了幾分。
隻不過,那往日裏一慣端莊舒雅的皇後,今日行走的姿勢倒是少了拘謹,多了幾分渾然天成的妖嬈。就連無意間的一個眨眼小動作,也流露出別樣嫵媚。
仿佛生來妖豔。
“這個妖精!她不是傻了麼?還出來做什麼?”淑妃恨的咬牙切齒。
若蘭壓低了聲音,“娘娘,那咱們要過去請安麼?”
淑妃痛恨穆溫煙處處壓她一頭,更是痛恨穆溫煙這兩年來的“盛寵”,她是堂堂皇太後的侄女,大楚丞相的千金,憑什麼要低了穆溫煙一頭?!
淑妃冷哼一聲,“走!本宮倒是要看看,穆溫煙到底傻成什麼樣了!”
若蘭神色微動,但並未表露出來。
穆溫煙四處打量著禦花園,嬤嬤說她在皇宮住了兩年了,可她半點不記得。
迎麵走來一行人,為首的女子頭戴鯿鯤點金滾珠步搖,朝陽下,華光璀璨。
莊嬤嬤看清來人,立刻在穆溫煙身側低語,“皇後娘娘,那是淑妃。”
淑妃?
帶著一個“妃”字,那便也是皇帝的女人。
不過嬤嬤此前告訴過她,後宮之中,除卻皇太後之外,就數她的位份最高。
想到這一點,穆溫煙難免心高氣傲,就像個狂妄的孩子,“京城的人眼光真差。”
莊嬤嬤沒能明白,皇後怎的突然冒出這一句。
要知道,曾經的皇後,可從來不會行差踏錯,也斷然不會說出讓人抓住任何把柄的話。
淑妃已經靠近,穆溫煙打量了淑妃,又喃喃道:“嬤嬤呀,你不是說淑妃是京城第一美人麼?可本宮瞧著,還不如本宮半分呢。”
莊嬤嬤今晨教過穆溫煙諸多事,她知道自己該自稱“本宮”。
莊嬤嬤,“……”
淑妃一聽這話,登時炸了毛,她有皇太後撐腰,加之鎮國公府穆家如今的形勢很不好,她更是無所畏懼,“皇後!你這是什麼意思?詆毀本宮麼?”
穆溫煙噘著嘴,“本宮說的都是實話。”
她仰著麵,非常較真,容貌這種事半點不能馬虎,一想到像她這樣的絕世小美人,普天之下就沒一個男子能配得上她,可她一覺醒來,非但嫁給了那個大壞蛋,還和許多女子共一個夫君。
穆溫煙想想就生氣。
淑妃氣的當場失儀,“穆溫煙,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不會是因為穆家要倒台了,你裝傻試圖逃過一劫吧!”
此時,穆溫煙忽然被眼前的一股威壓嚇了一跳。
就見那個大壞蛋已經站在了淑妃身後。
嬤嬤今晨告訴她,要想在宮裏好好活著,就必須會向皇上撒嬌,她雖然討厭大壞蛋,但為了栗子糖,她能屈能伸。何況,嬤嬤還告訴她,爹爹和阿兄出事了,她要討了大壞蛋的歡心,才能救爹爹和阿兄。
機智如她,覺得自己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穆溫煙立刻提著裙擺,繞過了淑妃,跑到了蕭湛跟前,一隻素白玉手抓住帝王的玄色冠冕服,仰著巴掌大的小臉,委屈的不得了,“淑妃不給我請安,還凶我,她壞!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