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穆溫煙很納悶的事,她忘了傷懷,問道:“我此前與傅恒澤很要好麼?好到什麼程度了?”
帝王的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穆溫煙,“嗯……你作甚這般看著我?”
蕭昱謹歎了口氣,眉目陰鬱,“你與他並不要好,你心悅的人是朕,是他騙了你。”
穆溫煙的確喜歡蕭昱謹這張臉,可傅恒澤也不難看呀。
她很懷疑蕭昱謹的話,不過,轉念一想,她本是人見人愛,即便多一個愛慕者也甚是正常。
她垂著腦袋,不願意再多講。
蕭昱謹又束手無措了,他二人之間總是容易走入一個死胡同,“穆溫煙,答應朕,這輩子都別離開朕,否則……朕不會放過你,聽見了麼?”
穆溫煙不是那種容易被威脅的人。
並且她很自信的認為,即便是她逃出皇宮,又被蕭昱謹捉回來,他依舊不舍得對她如何,充其量隻是綁在榻上這樣那樣,翻來又覆去。
人的心裏一旦冒出了某個念頭,便很難再打消下去,就如同生根發芽的荊棘,在陽光雨露下肆意瘋長。
***
皇後娘娘的哭聲時不時傳出,穆長風坐不住了,想直接闖入,李德海擋住了他,“穆世子,皇上與娘娘正有話要說,您這般打擾不妥吧。”
“既然是說話,皇後又怎會哭了?皇後自幼懂事聽話,在西南就從未哭過!”穆長風抬頭往裏去看,不敢想象帝王會對自家嬌軟可人的妹妹做什麼。
李德海,“……”
他又不是沒在西南待過。
皇後娘娘幼時是什麼心性,他可真真是一輩子難忘……
李德海提醒道:“皇上與娘娘是夫妻,穆世子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穆長風一僵,他險些忘了這一出了,妹妹已經嫁給了蕭昱謹那個冰塊臉。
思及此,穆長風忍不住連連歎氣,妹妹那樣的妙人兒,理應配世上最好的男子,可蕭昱謹……著實不是甚麼良配啊,妹妹天天對著一張冰塊臉,她能不難受麼?
穆長風擄了袖子就要硬闖,這時,穿著一襲帝王玄色常服蕭昱謹大步走來。
帝王胸口還有些不甚明顯的濕意,衣裳褶皺,仿佛是被一雙爪子緊緊揪過。
穆長風身為鎮國公府的世子爺,自幼開始就沒懼過誰,但此刻,麵對帝王,他方才還騰然而起的火焰,當即就消停了。
“皇、皇上。”穆長風暗暗告訴自己,帝王沒甚可怕,按著身份他還是自己妹夫呢!
蕭昱謹單手朝後,一掌置於腹部,冷峻的臉上似帶著稍許的愁容,但因著他常年如此,便讓人忽略了他的孤漠與蕭索。
“你跟朕過來。”
丟下一句,蕭昱謹邁步離開。
穆長風聽見妹妹的哭聲還時不時的傳出,可見蕭昱謹方才根本沒有哄好她。
難道蕭昱謹不知道,一塊糖人能解決一切問題?
罷了,畢竟沒有幾個男子能如他這般智慧……
穆長風跟著帝王離開了未央宮,這期間頻頻回頭,總想去見見妹妹。
***
禦書房內,李德海領著立侍退下,僅剩蕭昱謹與穆長風二人。
穆長風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蕭昱謹的脖頸上,那上麵的幾道指甲劃痕甚是明顯,倒不是他八卦帝後二人的房中事,他隻是很不明白,他家溫柔聽話的妹妹,怎麼可能做出抓傷帝王的事呢?
蕭昱謹還在沉默,穆長風憋不住,他其實更不明白京城人士哪來這樣多的彎彎繞繞,急煞他了。
“皇上宣臣,是有何事?”
蕭昱謹的注意力這才放在了穆長風身上,他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傅恒澤想將朕的皇後帶出宮。”
穆長風聞此言,呆了呆。
妹妹美貌可人,愛慕者眾多也是正常。
但堂堂皇後,若是與男子私.奔,這不管對妹妹,亦或是對穆家,皆是滅頂之災。
此前,穆長風想將妹妹接走,也是以為當初約定的兩年期限已過,帝王素來薄情,他原以為兩年過去後,蕭昱謹對妹妹的心思也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