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了曾經在西南的事,想起了傅恒澤,也想起了蕭昱謹的冷漠與嗜血無情。她的手被蕭昱謹緊緊握著,掌心溢汗。
她似乎怕他,但與此同時,這陣子以來的一切記憶又是那樣清晰,蕭昱謹明明甚是疼惜她,她好像一時半會沒法篤定自己的心意。
人昏昏沉沉,隻想睡去。
“都退下!”帝王低喝。
郎中與婢女們不敢逗留,花菇就在外間候著,聽見穆溫煙並無大礙,她也就放心了,也一並退下。
花菇迎麵撞見了穆淩,好心提醒了一句,“國公爺,皇上正與娘娘獨處。”
穆淩多看了花菇一眼,這姑娘平素極冷,倒還是個有眼色的。
穆淩前腳剛踏足門廊,隨即又退了出來。
眼下這狀況,他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會允許自己的皇後與旁的男子牽扯不清,何況……今日煙兒還替傅恒澤求情了。
門扇合上,穆淩與花菇麵無表情的站在外麵,誰也不說話。
***
這廂,穆溫煙被蕭昱謹盯的心裏發慌。
此前聽莊嬤嬤提及過,她與傅恒澤早就相識,她腦子裏並沒有他,故此,內心沒有任何感觸。
可是此時此刻,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記憶之中,而且並非是什麼不好的回憶,她當真好生彷徨猶豫。
沉默……
無盡的沉默……
穆溫煙終於熬不住,拉了薄衾將自己的臉蓋上,真想裝死算了。
她剛蓋好,蕭昱謹就將薄衾拉開,男人低低啞啞的問,“煙兒就沒話要對朕說?”
穆溫煙第一次詞窮了,在蕭昱謹的死亡凝視之下,她怯怯問道:“我若說……我隻是不能看見他死在你手裏,你信麼?”
蕭昱謹,“……煙兒究竟想起了哪些事?告訴朕。”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及當初種種,穆溫煙倍加傷感,她好像突然變成了容易悲春傷秋的少女,雖然眼中泛著淚花,但並沒有哭出聲,宛若一副活靈活現的美人畫,“我想起來的可太多了!”
“你要聽麼?你可別後悔!那些事,皇上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正當盛怒。
蕭昱謹,“……”
男人不知是怎麼的,突然鬆了一口氣,今日能不能殺了傅恒澤,對他而言並不是很重要。
蕭昱謹又問,“告訴朕,傅恒澤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麼位置?”
穆溫煙犯難了,她雖然胸脯.飽.滿,可心胸相當狹窄,容不下太多的人,“許是好友。”
帝王麵色微沉,又問,“你喜歡他麼?”
穆溫煙呆了呆,傅恒澤溫潤如玉,又長的好看,脾氣比蕭昱謹好了太多,她當然是喜歡的,但她不敢說。
穆溫煙慣會胡攪難纏,“你別岔開話題,方才明明是說你的事,你告訴我,當初你因何夜闖堂姐的閨房?”
蕭昱謹,“……”
她是指那晚?
男人揉了揉眉心,唇角無力苦笑,蕭昱謹不知道穆溫煙的記憶究竟恢複到什麼程度了,但至少已經想起了傅恒澤,卻還沒有幾年前的記憶。
他像是累了,突然俯身,側耳挨近了穆溫煙的小腹,男人闔眸輕歎,“小乖,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原來,縱使她懷了他的孩子,他仍舊不能心安。
穆溫煙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你倒是說呀,那晚你與堂姐究竟在屋裏偷偷摸摸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