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皇帝,“……”
未央宮住著的是穆家嫡女,那個撞壞腦子的穆溫煙。
假皇帝神情猶豫。
淑妃又道:“有了玉璽與兵符,你就當真能嚐嚐當皇帝的滋味了,後宮妃嬪跟穆溫煙比,皆會黯然失色,你難道就不想目睹妖後風采?”
淑妃知道穆溫煙不在皇宮。
但凡事說不定。
她想要的是玉璽和兵符。
倘若能弄死穆溫煙,那是最好不過!
***
穆溫煙醒來時,並沒有看見蕭昱謹,但她聞到了淡淡的薄荷氣息。是他昨夜睡在自己身邊的證據。
哼!
這就是男人呐!
莊嬤嬤疾步走來,神色略顯焦急,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娘娘,皇上來了,眼下就在未央宮外,看架勢是要硬闖。”
莊嬤嬤擠眉弄眼,似乎生怕穆溫煙不明白。
眼下蕭昱謹易了容,是她的貼身侍衛,那麼這位所謂的“皇上”就隻能是假皇帝了。
穆溫煙近日實在無賴,上回夜闖北魏軍營犯了大錯後,她一直有所收斂,可時日一長,她宛若被困太久的籠中雀,根本消停不了,“嬤嬤速速給本宮洗漱更衣,本宮倒要看看,這冒牌貨究竟是何人,好大的擔子,也敢假裝本宮的男人!”
她麻利快速的爬了起來,起床氣也消失殆盡了。
莊嬤嬤,“……”
敢情這是來真的?都自稱“本宮”了。
莊嬤嬤倒不是懷疑穆溫煙的戰鬥力,隻是眼下宮中形勢太過複雜,穆溫煙又懷有孩子,她不得不謹慎,“娘娘,此事需不需得與……娘娘的男人商榷一二。”
穆溫煙反駁,“既然人都來了,本宮逃也逃不掉,正好套套對方的話,那歹人既已入宮數日,卻是到了今日才來本宮這裏,可見背後一定有人指點他了。”
穆溫煙仿佛許久不曾遇到對手,櫻桃紅唇微微一勾,嫵媚中透著幾絲壞意。
莊嬤嬤隻好照辦。
少頃,假皇帝正氣急敗壞的站在未央宮外時,穆溫煙由眾宮婢簇擁著,踩著蓮步緩緩走來。
她穿了件楊妃色繡花裙衫,腰上係了蝴蝶結子長穗七色宮絛,水粉百褶如意月裙下麵,一雙軟緞繡花鞋繡花鞋若隱若現。
穆溫煙的出現無疑令得守在未央宮外的侍衛甚是震驚。
“娘、娘娘!”領頭侍衛當即行禮。
穆溫煙擺了擺小手,目光落在了高大清瘦的男子身上,這幾日秋老虎煞是厲害,卻見“帝王”麵色如常,甚至是正常的不像話,肌膚五官完美的照著蕭昱謹的樣子刻出來的。
可每一個人的眼神不一樣。
即便不知假皇帝一事,穆溫煙也一眼就看出此人是個假的。
而此刻,男子也看著她。
他也算是萬花叢中過,這幾日更是沉浸溫柔鄉,但此時看著傳言中的妖後步步靠近,男子險些沒有控製好自己的表情,那張人.皮.麵.具背後,早就猙獰一片。
美人又分皮相美,和骨相美,而穆溫煙這二者皆是,偏生那雙澄澈幹淨的眼外勾裏翹,天生的瀲灩桃花眼,一個不經意間的眼神,也仿佛是在向旁人暗示著什麼。
然而,縱使是這副嬌媚之態,也令人不舍.肆.意.玩.弄。倒是極容易.勾.起.人的.憐.愛.之心。
“咳咳咳……皇後,見朕到此,還不迎接?”男子嗓音放柔,並未動怒。
穆溫煙忽的噗嗤一笑,“皇上難道自個兒忘記約定了?”
男子一僵,“……”忘記什麼?傅恒澤隻是讓他記住了宮裏的人情世故,並未告之他,帝後之間曾有過約定。
男子明顯發慌,入宮以來,第一次被人問倒。
要知道,身為天子,整個皇宮無人敢違背他的意思,別說是與他置喙了,即便是對視也是不敢的。
穆溫煙又擺了擺小手,“皇上呀,你怎的這般健忘,你說過這未央宮,隻有亮出帝王令牌才能入內,另外你還說過,我無論何時都無需向你行禮的,這些也都忘了麼?”
男子,“……”
人.皮.麵.具.遮住了假皇帝的尷尬,他今日是有備而來,隻是沒想到皇後當真在宮裏!
這就怪了!
“哈哈哈!皇後說的是,是朕近日政務繁忙,疏忽了。”
穆溫煙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扯謊,既然人都送到門口了,她沒有再放他回去的道理!
“皇上的令牌在我這裏呢。”穆溫煙笑盈盈的從衣袖掏出一塊腰牌,但隻是晃一晃又塞了進去。
男子,“……”他突然拍頭,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哎呀!看朕這記性,上回令牌遺落在皇後這裏,難怪朕四處也找不到。”
穆溫煙唇角扯出一抹壞壞的笑意,“你們還幹愣著作甚?速速請皇上進來。”
眾護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帝後二人皆出宮了,這怎的又……
有娘娘和令牌,護衛不敢阻擋。
就在假皇帝邁入宮門那一瞬,穆溫煙突然轉身,吩咐道:“來人!關宮門!本宮與皇上好些日子不曾說話了,旁人不得跟上!”
男子,“……”怎的有種關門打狗的錯覺!
不是……到底誰才是皇帝,皇後的架勢怎麼比他還要強?
穆溫煙側目,嗬嗬一笑,“皇上呀,這些都是你給特權,你難道又忘了?”
男子,“……”
隨著未央宮的宮門緊緊合上,男子不知為何,總覺得心神不安。
***
男子心急如焚,到了殿內就問,“皇後,朕除卻令牌之外,還有什麼遺落在你宮裏”
穆溫煙親自倒了杯熱茶,一手放在唇邊,輕咬食指,“這個……我腦子撞壞了,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不過……啊!皇上好像是遺落了什麼重要之物在我這裏。”
男子被穆溫煙的一驚一乍弄得神情恍惚,可人人都愛美人,尤其是絕色美人。對待美人的態度難免寬容。
男子突然抓住穆溫煙的手,“快告訴朕,朕遺落下的東西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