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回家的臥鋪大巴上,久久無眠,哪怕在這之前,我已經有十幾個鍾頭沒睡過覺了。
最終我還是沒能找到我爸和我媽,離奇的是,我連老陳皮的屍體也沒找到,當天亮的時候,我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恐懼,孤身一人,離開了村子。
甚至我連天坑那邊都不敢去,繞了老大一個圈子,走到臨近的縣城,坐上了返校的大巴車,我的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些,隻不過當我躺下之後,無論如何也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村子裏麵無數熟悉或者不熟悉麵孔衝我喊的樣子,當中尤以我爸我媽,還有老陳皮的表情,我看得最清楚。
雖然他們到底在衝我喊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清楚,但是我看他們的嘴型,最終得出的判斷是,他們在叫我快跑!
所以我根本睡不著,因為我在車上,根本無處可逃,直到最後身體根本支撐不住了,迷迷糊糊睡過去才算完。
好在是我學校所在位置,就是大巴車的終點站,我是被駕駛員叫醒的,當我看到外麵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心中總算是平靜下來。
我所在的學校,是省城最頂級的學府之一,我大學畢業後,拿到全額獎學金,進修學校的研究生課程。
在攻讀研究生課程的同時,因為勤奮努力,我被導師聘請到他的公司任職。
我的導師叫胡昺,是學校裏最年輕的教授之一,他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擁有自己的公司,是我在校幾年裏一直崇拜的對象。
胡教授人很隨和,對手底下做事的人也是如此,這次我回家,他特批了我半個月的帶薪假期,讓我感激不已。
回到校園裏,我的心情依舊沉重,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自打我從踏入學校校門那一刻開始,我的心裏麵莫名的有種難以言喻的騷動,等我仔細察覺的時候,那股騷動又就這麼沒了!
我想我是因為回家的那些變故,弄得神經衰弱了!乘著現在假期還剩幾天的功夫,先不忙銷假,趕緊調整下自己,不然這種狀態,我根本就沒法好好工作,好好學習!
回到宿舍,同宿舍的人都不在,我趕緊乘著沒人,把自己拾搗一下,然後爬上床又開始呼呼大睡起來,這一路我都沒怎麼睡安穩過,得好好補一覺。
可是沒等我睡著,宿舍門就開了,看到我在床上,同宿舍另外一個室友頓時大呼小叫起來:我去,沒看錯吧,李密,你居然在睡覺!
聽到梁慶豐的叫聲,我知道自己是沒辦法睡覺了,在研究生宿舍裏,隻要有梁慶豐在的地方,除非他睡著了,否則就不可能說會有人睡得著覺的!很不幸,我還是他的室友!
老李,怎麼樣?這趟回去相親沒?有帶吃的給我沒?馬上都中午了,你還睡個屁的覺,下來,走,陪我喝酒去!
梁慶豐的問題和他表達的意思,讓人很難跟得上他的思路,因為跳躍性實在太大了。
不過梁慶豐這個人說真的不錯,雖然是富二代,但為人從不張揚跋扈,當然我之所以跟他一個寢室,是因為他從來都是夜不歸宿的,所以基本上除了白天,我是根本看不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