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聽風手執酒壺,看著身邊拿酒猛灌的蘇燕婉悠然戲謔道:“不愧是將軍府,好一杯鬆花酒,閑檢仙方試,鬆花酒自和,這瓶鬆花酒也稱得上是上等酒品了,雖是好酒但也是烈酒,沒想到蘇大小姐也喜歡這個。”
這時眾人將注意力從薛聽風轉移到他身邊的蘇燕婉身上,然後皆是暗暗心驚,隻顧看蘇燕婉喝酒瀟灑而暢飲,但是都忘了這鬆花酒可是烈酒,雖然好喝但僅限於品,別說女人,就是他們這些時常拚酒的貴公子在鬆花酒麵前也不敢來它三杯以上,在座的可是清楚的記得剛剛這位蘇大小姐可是灌的酒,此時還麵色正常,毫無醉酒之兆。
蘇燕婉微微蹙了蹙眉,她當然知道這鬆花酒是好酒,不然也不會暢飲,酒雖烈,但是還醉不倒她,想當在傭兵團的時候和兄弟拚酒那更是家常便飯,什麼烈酒辣酒她都試過,這鬆花酒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蘇燕婉本想不作理會的,但是那薛聽風那道目光一直注視著她,不免心下有些惱怒,向薛聽風開口道:“是啊,如此醇香的好酒何人不喜歡呢!薛世子喜歡那也一同嚐嚐罷!”
伴隨著最後一個尾音,蘇燕婉眼中閃現一片厲色,原本執於蘇燕婉手中的酒杯轉換了一個奇異的弧度,被女子好似輕輕地一推,就直直的射向身邊的薛聽風。
薛聽風沒想到蘇燕婉突然出手,而且那杯子直照他的麵門而來,心裏一驚,慌忙轉開腦袋,伸出左手去接酒杯,而杯中蘇燕婉喝剩的酒一滴為灑,一切不過瞬息的事,眾人沒料到蘇燕婉這麼大的膽子敢偷襲薛聽風,而且他們根本沒看清蘇燕婉的杯子是怎麼扔出去的。
這一扔一接看似簡單,但是薛聽風很清楚,剛剛隻要他反應在慢一點,接住這杯酒的就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腦袋了,手心處傳來一陣陣酥麻感,薛聽風看向蘇燕婉的眼睛眯了眯,好狠厲的丫頭。
蘇燕婉對此挑了挑眉,她沒想到薛聽風能夠輕鬆接下,不免心裏對薛聽風的忌憚又加深一層,這一扔可是使了她八分力氣的,自己的手勁她很清楚,本打算教訓教訓他,就算沒擊中,起碼也要讓他狼狽一下。
就在眾人以為薛聽風會發怒時,薛聽風卻笑了,笑的使人如入清風,可是蘇燕婉卻覺得在薛聽風身上那熟悉的黑暗氣息更強了一分。
薛聽風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對蘇老爺子道:“蘇爺爺,聽風離京多年,對京中事情雖不甚了解,但是對於婉妹妹還是有所耳聞的,沒想到……”
話說到一半,薛聽風眼睛又在蘇燕婉身上掃了兩圈,對上了蘇燕婉的眼睛道:“沒想道婉妹妹比傳聞中的更有意思。”
薛聽風的話說完,視線卻仍不離蘇燕婉,那一聲“婉妹妹”叫的蘇燕婉心裏一陣惡寒,薛聽風的聲音非常好聽,語調爽朗,而且透著一股磁性,但是現在這聲音蘇燕婉聽來隻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
蘇燕婉抬眼直迎薛聽風的注視的目光,美麗的杏眸灼灼光華,薛聽風突然覺得蘇燕婉的眼睛非常好看,裏麵好似有光華,讓人不自覺就能淪陷進去……
薛聽風頓時一驚,幽深如墨的眸子閃過一絲驚詫,雖然麵上不顯,但心底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女人,很不一樣。
“看夠了嗎?”蘇燕婉冷冷的開口,薛聽風隻好收回對蘇燕婉探究的目光,心裏閃過一絲不甘,一絲懊惱,一絲驚喜,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甘什麼、懊惱什麼、驚喜什麼。
薛聽風扯了扯嘴角,沒有半分被人抓住的尷尬,對著蘇燕婉露出一抹清華瀲灩的笑容,然後別開頭,掃視眾人一眼,似自言自語般呢喃道:“看來我回來的真是時候。”
然後忽然起身對前座的蘇老將軍開口:“蘇爺爺,聽風還有事,既然已祝過壽那麼錦就先不打擾了。”
不等眾人說話便起身動作親昵的靠向蘇燕婉,說了什麼然後一轉身便沒了身影,此時在坐的人都響起驚呼聲,對於薛聽風剛剛露那一下子更是議論紛紛,也對蘇燕婉投以古怪的目光,而風夜寒眉頭更是皺了一份,沒想到薛聽風的武功已經到了這種境界,不禁暗暗攥拳。
而此時的蘇燕婉由於被薛聽風剛剛那一笑閃了一下,心裏正暗暗腹誹“妖孽”,沒想到麵前直接出現一個放大版妖孽的臉,隻聽薛聽風在她耳畔說:“婉妹妹,咱們會再見的。”便沒了蹤影,蘇燕婉暗暗心驚,薛聽風剛剛的速度如果要殺她恐怕她已經倒下了。隻有前座的蘇老將軍眼睛閃了閃,不過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