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中可遇見許多決定命運走向的事物,姻緣是其中少許給予了人選擇機會的一種,也許這一念走對了,便順利得個壽終正寢的善果,又或許這一念出了差子,便如同墜入地獄修羅,非死不得超生。所以不得不慎重。
文羅此問一出,虞昭垂眼認真回想著,對淩鋒其人的印象,她隻從楚子凱口中片麵得知過他性子有些莽撞衝動,其餘的,她並未曾深入了解過,實在不好作評價。文羅此時不願聽道理,非要直接求個是否,虞昭深思熟慮過後,隻能答道:
“我隻知,淩侍郎必定不能算唯一一個你可托付之人,定然也算不上央央大楚男兒中最好的一個,你既然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不若這樣,我與陛下替你尋一個保準會對你一輩子體貼入微的好男兒,且你哥哥你母親也必定滿意的,你就不嫁給淩侍郎了可好?”
“不能,這如何行!”聞此言,文羅驚得聲音都高了一個度,不可置信連連搖頭,果斷拒絕虞昭這荒唐提議,忽有些緊張,坐下捂著心口忐忑不安道:
“不敢問你了,不問你了,原指望你給我指一條明路,不曾想你倒比我母親和哥哥還嚇人些,不說好壞,直接給我換了個人讓我嫁,哪有這樣莽撞的事,罷了罷了,我還是自己考慮算了。”
“這便對了!不過我可不是開玩笑。”
總算將她引回了正路,虞昭才告知說出那一襲離譜話的緣由。
“婚姻之事,是要決定你終身過得快活自在否的,不單單隻你要覺得謹慎,在意你的人也如此。”
“你母親兄長自然算後者,他們不敢說反對,是因存著疑慮又不能完全確認心中疑慮,不敢一語斷定了你的終生。”
“既怕明說了不許,會是看走了眼,讓你生生錯過良緣懊悔一生,可若全力支持,今後你二人被柴米油鹽各類瑣事考驗不過,不慎出了變故,豈不是要招來你怨他們。”
“同理,你父母兄長都這般小心翼翼對待你與淩侍郎的婚事,你卻來問我,我又如何有勇氣敢給你下斷定。”
“人都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誰也不知人心什麼時候會變,與其擔著今後會被你埋怨的風險,我想著倒不如一手將你的婚事包圓了,百分之百能護得住你才好。”
現實的話不好聽,卻從來是實在的話,文羅被這話敲打過後,總算明白過來幾分道理,恍然點頭道:
“所以姻緣之路,還得兩人攜手自己去試探,不該因我自己猶豫不定還連帶著旁人操心,實在無謂且繁瑣。就好似今日我來問你,那怕你言辭鑿鑿一口咬定淩鋒不是個好人,我必定也是改不掉主意的,該嫁還得嫁,來求個是非,不過就是求點安心和支持,殊不知千萬人給的支持,都不及我自己全心信任他給自己的安心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