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告訴我的時候,已經是入冬的第三個星期天。
“三天後我要去莫斯科。”
我們正在餐桌上吃著晚飯,聽了他的話,我沒有太大的反應,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得知的消息,如果有反應,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了。
“恩 。”我應了聲,繼續埋頭吃飯。
“這次要去半年。”他又開口。
我握著筷子的手輕微的顫抖了一下,心裏明明很難過,臉上卻還是沒有太多的表情。
那一天,從江母口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哭了半夜,半年雖然不長,但對於婚姻生活過的如此辛苦的我來說,卻比一生還要難熬。
就算現在他對我不冷不熱,但至少我們還在同一個城市,至少我隔三岔五還能看到他,但如果他去了莫斯科,那個遙遠又陌生的國度,以後會怎樣誰也說不準,離別有時候可以勝新婚,有時候卻能讓兩個人的感情徹底萎縮……
“挺久的。”
塞了一口白飯進嘴裏,我沒有他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卻是安靜的讓人不可思議。
“明天我會找兩個專業的保姆來照顧你。”
“不用了。”我迅速拒絕,實在被一個華嫂弄怕了。
“你必須要有人照顧,要不你搬到我媽那裏住,二選一。”
他給的選擇題從來都是沒有C的選項,我想了想,接受了他第一個提議。
第二天,江母帶著一堆的營養品來了別墅,她進門就高喊著:“媳婦,我的好媳婦……”
我從廚房裏走出來:“媽,什麼事?”
“我來看看你。”她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然後吩咐老馬把營養品全部拎進來。
“不用拿這些,我又不是營養不良!”
“還說呢,看你最近麵黃肌瘦,跟非洲來的難民似的。”
我倒了杯水給她,江母一手接水,一手拉住我:“你坐下來。”
“有什麼事嗎?”坐在她旁邊,我疑惑的問。
“你和銘晟之間怎麼了?”
以為瞞的了所有人,卻到底還是沒能瞞的住江母。
“沒怎麼……”
“別騙我了,你的表情已經證明你在撒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天在江公館你們就已經鬧矛盾了是嗎?”
“你聽到什麼了嗎?”我反問她。
她搖搖頭:“沒有 ,隻是銘晟決定去莫斯科讓我覺得不對勁,依他對你愛的程度,在你懷孕期間,應該是不會為了事業丟下你一個人的。”
自嘲的笑笑,其實我也覺得他應該不會,但事實總是殘酷的,他確實決定要走,並且還是在最後三天才通知的我。
“是你說的,男人誌在四方,他有他的野心,我不應該成為他的牽絆。”
很違心的替江銘晟說了句,心裏委屈的像喝了一整瓶的醋,酸的無法形容。
“話是這麼說,但也要看情況啊,一個成功的男人首先要有一個成功的家,如果隻是為了逃避而離開,那問題就是相當嚴重了!”
無奈的笑笑:“媽,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你應該說給你兒子聽。”
她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我說了啊,就是說了沒用才來找你!”
找我有什麼辦法,我要是有辦法不會從結婚到現在,兩個人的距離不近反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