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這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又窩在一起玩遊戲，正在興頭的時候宋萬諾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他不耐煩的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之後他就定住了。
他退出遊戲，麵無表情。我還沒來得及詢問他出了什麼事他就讓我趕緊收拾行李跟他一起回去，然後轉過身對遲暮說：“跟我們一起吧，牧梨也想見見你。”
這是我第一次在宋萬諾口中聽到牧梨這個名字。
宋萬諾在樓下等我。收拾好後，我推著行李先走出房間。關上門的前一秒我頓了頓，又推開門，像是努力找尋什麼似的，伸出手在空氣中揮了揮，心空空的。
“沐希，好了嗎？”完全不知道遲暮什麼時候上來的，嚇我一跳。
“嗯。”我點點頭示意他。
“走吧，我來幫你。”他笑著接過行李，示意我先走。
Ocean Deep 暫時交給咖啡師打理了，為此宋萬諾還誇他是世界上最自在的老板。
遲暮冷哼兩聲，挽起袖子作勢要收拾他。
“我可是在開車啊，想死就直說。”宋萬諾嘚瑟得不行。
“嘁，暫且放過你。”遲暮通過內後視鏡白了宋萬諾一眼。
我在旁邊嗤笑，坐觀虎鬥。
十幾個小時後我們便進了市區，我們沒有回公司也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了三二零一醫院。
過道裏充斥著醫院獨特的消毒水的味道。
宋萬諾率先推開門，我和遲暮亦步亦趨也進了病房。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牧梨。
諾大的病房裏隻有她安靜地躺在那裏，她的臉龐有些消瘦，穿著病號服，一頭烏黑的秀發散亂在枕頭上。
陽光透過窗戶肆意的灑在她的臉上，她聽到有動靜，便要睜開眼，可能是光線太刺眼了吧，她抬起手遮了遮陽光，那是一雙蒼白的沒有絲毫生氣的手。
手腕上還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紗，上麵還浸了一些血。
宋萬諾靠近了一些，她觸手可及的地方。
“萬諾！”隻見她起身一把抱住宋萬諾。那麼深情地呼喚他，嬌弱卻有力。
宋萬諾掙開她的懷抱，退後了幾分。
“遲暮來看你了。”宋萬諾挪了挪身子，牧梨的目光越過他最後落在遲暮的身上，以及他身旁的我。
她指著我問宋萬諾：“她是誰，你的新歡？”
宋萬諾沒理她。
她冷哼了一聲，目光重新投在我身上，冰冷的，逼人的。
然後她又將目光挪到了遲暮身上，瞪了一眼，便不再看他了。
“萬諾，我要吃蘋果，桌子上，幫我削皮。”她舉起手在空氣中晃了晃，示意宋萬諾看她手腕上的傷。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記住你是公眾人物。”宋萬諾拿起一個蘋果，神情還是冷冷的。
牧梨抬起頭高傲的盯了我一眼，似乎在炫耀他此刻正在關心她。
遲暮走近了一些，把剛剛經過花店的時候買的一束淡粉色的康乃馨遞給她。
她抬了抬眼，不屑的說：“我不要。”
遲暮也不說什麼，又走近了一點，有些歉意地說：“收下吧。”
“我說了我不要，拿開你的髒東西。”她一把打掉他手裏的捧花，情緒非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