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子濺了方鑫瑞一身,老婆子的臉上滿是血跡,眼眶中的鮮血還在順著臉頰往下流,雙手揮動著不知道要抓向誰的手臂。老婆子再也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了,她的痛苦愈盛,方鑫瑞卻更加癲狂的癡笑起來。
“就憑你這個老婆子,也敢這麼對我。”方鑫瑞的臉上還有濺上去的血跡,他突然轉了個方向,看向了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到的另外兩人,“還有你們,吳器,嗬,趙梓,你們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的心思嗎?程大人在的時候,搖尾乞憐的像條狗,現在,眼見著程大人失了勢,翻臉不認人了?你們以為你們這樣就能逃的了嗎?”
趙梓跟吳器互視了一眼,然後略略有些擔驚的看向了方鑫瑞,趙梓畢竟比吳器更有主意一些,所以他先開了口。“方鑫瑞,來這兒,是你的決定,做了這件事的人也是你,至於程大人,我們自認為沒做過任何虧心之事,雖然我們先前受了程大人不少提攜,但君主在上,我們也萬萬不敢違背了君主的意思。”
方鑫瑞早就知道趙梓是個忘恩負義的人,這撇清了關係還不算,還給自己找了個君主做帽子,哼,可即便這樣,現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君主的意思又有幾分重,在方鑫瑞決定挖去老婆子的眼睛的時候,就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哈哈哈,君主,你奉命而為?那既然是君主的意思,你們怎麼沒阻止我呢?既然是君主的意思,你們怎麼就袖手旁觀了呢?今,不管你們是認還是不認,你們都別想撇開了我,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不好過,你們就能相安無事了嗎?你們別做夢了。”方鑫瑞笑得更大聲了,他是衝動,可是有些事,他不得不做。
這時,趙梓跟吳器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方鑫瑞要將自己帶過來了,怪不得黑衣人對方鑫瑞的話言聽計從,真是想不到啊,剛剛才因為齊皖的一句話,自己的嶽父不得不辭官歸鄉,這轉過頭來,方鑫瑞就跟齊皖勾搭上了,白白委屈了程清雲的舍生取義了,不定,程清雲今的事,還有方鑫瑞的推波助瀾起了作用呢。
趙梓終於不再視方鑫瑞了,本以為是一隻膽的老鼠,現在看來原來是頭披著羊皮的狼啊。不後悔是假的,要不是先前自己一時沒有控製住情緒,也不會引得方鑫瑞的魚死網破,這下子,真的就如方鑫瑞所言,他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如果君主知道他們找城裏的老百姓問話,卻挖去了老百姓的雙眼,君主會怎麼想,他們就算再解釋與他們無關,君主又會相信幾分呢,本就是對他們不再信任,才給予的這次機會,要是再出差錯,君主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趙梓雖然被自己對方鑫瑞的種種想法有些嚇到,但是畢竟是見過不少世麵,也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所以他很快就整理好的心情,重新換上了一開始跟方鑫瑞交談時所采用的神情與語氣。
“鑫瑞啊,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君主的意思你又不是不明白,我們這出來本就是將功補過,我那麼也沒其他意思,你這,怎麼就想岔了呢?”趙梓一副哥倆好的語氣,這手上也沒閑著,著著胳膊就搭上了方鑫瑞的肩膀。要不是才看過這兩人吵得麵紅耳赤,這驀地一看還真像好哥們。
隻不過趙梓的如意算盤就算打得再響,方鑫瑞也不打算繼續虛與委蛇下去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他為何還要這麼吃力不討好地繼續掩飾呢?“得了,你也不用再妝模作樣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解決手頭上的事吧。”剛剛去挖老婆子的眼睛的時候,方鑫瑞其實是有些衝動的,盡管他的目的是拉趙梓他們下水,可是畢竟是傷饒事,方鑫瑞總有些心慌慌的。
就在方鑫瑞跟趙梓著話的當口,老婆子已經發不出一點聲音了,一開始還有哼哼的聲音此起彼伏,後來就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了。等到方鑫瑞想起老婆子的時候,老婆子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其實對於老婆子而言,就這麼痛著死去也是一種幸福,她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的時間太久了,她現在啊,終於能見到老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