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了,放榜了。”一大清早,方鑫瑞就被牛兒吵醒了。這醉的快也醒得早,倒是方鑫瑞沒想到的。在路上的時候,方鑫瑞好幾次都差點摔了跤,牛兒走得也太急了。皇榜前聚滿了人,牛兒往前麵擠了好幾次,隻不過每次都還是被擠回了原地。
本就是聚集的城中顯貴,牛兒跟方鑫瑞這粗布麻衫的模樣,當然一眼就被瞧見了。“好好的做工放牛,你們來這瞎摻和什麼?”麵前的人,搖著扇子,緊緊地盯著方鑫瑞跟牛兒,活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玩意兒。
方鑫瑞對這種眼神再熟悉不過了,不在意那也是玩笑,隻不過現在的自己除了忍著別無他法。這時牛兒尖叫了一聲,“中了,中了。”旁邊的人群開始亂糟糟了起來,果然聽到了牛兒的話之後,一個個再也沒什麼興致看著麵前的鬧劇了。
趁著人群圍著方鑫瑞的時候,牛兒輕而易舉就到了皇榜前麵。牛兒沒上過學,大字也不識幾個,唯一會的幾個字都是方鑫瑞教的。位於榜首的那個名字,牛兒早就刻在了骨血了,那是“方鑫瑞”啊,三年了,整整三年,方終於,終於考上了。牛兒一個身體壯的像牛的漢子,就這麼站在皇榜前,一個勁地抽泣著。
方鑫瑞仿佛置身夢中,不僅牛兒激動的無以複加,方鑫瑞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是有多久了,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幸福了吧。他都忘了他也可以幸福的,就像現在。寒窗苦讀十五載,終於今日躍龍門。
剛剛還在冷嘲熱諷的人頓時沒了氣焰,一個狀元郎,而且很可能會成為吏部尚書的乘龍快婿,隻要還想參加科舉,誰都不願意去得罪吏部尚書啊,剛剛氣焰囂張的那人也不例外。不過,方鑫瑞並不想跟這種人一般計較,他現在隻想趕緊將好消息告訴村裏的所有人,讓他們知道,他方鑫瑞終於考上了。
隻不過,還沒等方鑫瑞拉過牛兒的手,一群衛兵就從馬路的另一邊走過來,直直地往方鑫瑞的方向走來。領頭饒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方公子,吏部尚書有請。”雖然方鑫瑞已經跟程清雲見過很多次了,可這正式的會麵還是第一次。
方鑫瑞朝著牛兒眨了眨眼,牛兒會意,轉身就走開了。牛兒今日要逃工了,這麼喜慶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村裏的人,既然方鑫瑞沒時間,那這跑路的活就交給他吧。牛兒回了村子,村裏的人聽了牛兒的話,還以為又是牛兒在胡話,一個個都沒當回事。牛兒急了,“你們怎麼不相信呢?真的,那街上的告示牌上都貼了,你們不信就去看嘛。”
也不知道是牛兒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大家都閑的沒事,“要不,今日就去城裏看看吧。”村長拄著拐杖,斷斷續續地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已經很久沒進過城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麵退。城裏確實什麼都有,可是他們進了城就像被人圍觀的猴子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最後還是遵從自願,那幾個跟牛兒玩得不錯的人,本就對牛兒的話深信不疑,所以留在了村裏,再加上有幾個對進城恐懼的人,這滿打滿算進城的也就二十個人。隻不過牛兒他們不知道,在同一,附近的幾個村莊也心血來潮打算進城。
街道上一時之間多出了上百號人,城裏的人自然有些人人自危了,再了,那些進來的人,身上穿著的都是些山野莽夫穿的衣服,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一個不樂意就燒殺搶掠呢?所以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君主的耳朵裏。
君主下了命令,是城郊聚集流竄市民,依法治,需處理。至於這到底是不是君主的本意,誰也不知道。但是命令下來了,就算不清不楚,也得秉公辦理。官兵撥了一波又一波,城郊的幾個鎮子,一整下來都是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