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藏在山溝溝裏,跟以往聽說的都不一樣,隻不過,幾個人身上綁著的繩索則說明了,這裏確實是到了賊窩,隻不過賊窩也分成了幾種,這應該是最低等的吧。
老婆子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將自己的所知娓娓道來。老婆子講起那天,城裏第一個人出現腹脹嘔吐的情形,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他吃錯了什麼東西,請了大夫過來開了方子,本以為休息個幾天就能痊愈,可是卻沒想到藥一碗一碗地喝下去了,病情卻始終不見好,照顧著他的妻子也出現了相同的症狀,後來那天去看他的其他人也陸續出現了症狀,都是從腹痛開始,然後嘔吐,接著咯血,最後因呼吸道堵塞而窒息死亡。
不過,那些人死後,就沒再出現類似的病人,大家也就沒再留意。可是,有一天,王家丫頭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突然就見河裏飄著一頭鼓鼓脹脹的牛,慢慢地順著河流往下遊流去。王家丫頭衣服都忘了拿,就回家喊人,可是奇怪的事,等到再去河邊的時候,哪裏還有牛的影子。大家都說王家丫頭為了偷懶,編的謊。沒有人證,沒有物證,王家丫頭百口莫辯,喊來的人也一個個散去。
這本來就是件小事,可是誰也不知道,王家丫頭帶回來的衣服就成了最大的隱患。王家丫頭是王老爺府上專門洗衣服的,那天她把衣服帶回了府,第二天府裏的老爺夫人公子小姐們穿上了頭天洗過的衣服,當天晚上,每個人都開始腹瀉。找來大夫看了,說是吃壞了肚子。可是第二天一早,王家小少爺第一個死了。小少爺臉色慘白,身體下麵是一灘黃色的汙漬,隱隱還有惡臭彌散在空氣中。
緊接著,不到半個時辰,陸續發現小姐們也一個接著一個斷了氣。最後,整個王府就隻剩下了那些下人們。說來也怪,洗衣服的王家姑娘自個兒卻一點事也沒有,所以大家也都沒把關注點放到衣服上。
至於趙邈邈跟沈葉,他們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沈一一沒問,隻要人回來了就行。孫小小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天色也差不多暗了,樓下的小夥計又開始招呼客人們到樓下用餐了。
因為秦風跟盛生的身體還未痊愈,所以還是依照往常,讓小夥計將飯菜送上了樓。
小夥計沒來,道士倒先來了。急匆匆地連句話也沒有,進了屋就把沈一一給拽了出來。孫小小趕忙追上去,隻聽到沈一一說了句沒事。不過孫小小還是放不下心,轉身去了沈葉的房間。
趙邈邈自從回來,就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不過既然是自己去追回來的,就算再受不了也得忍著。當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沈葉一溜煙就跑到了門口。
孫小小喘著氣,說話也不太利索,沈葉聽了好幾秒,也不知道孫小小到底在說些什麼,最後還是趙邈邈傳達了,沈葉才弄明白。不過既然一一說沒事,那就應該不用太擔心,隻是道士這麼急著找一一又是為了什麼呢?
雖說不擔心,但是隻要能暫時擺脫了趙邈邈,沈葉麵子上還是要假裝一下憂慮的。“我還是去看看吧,那道士的功夫深不可測,就怕一一惹了他的不快,我在那兒,多少能幫點忙。”沈葉也不管趙邈邈跟孫小小,轉身就往道士那屋趕了去。
被晾在原地的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竟然就忘了跟上去。
道士的房門大敞,沈葉探頭探腦地巡視了一番,沒見到屋裏有沈一一跟道士的身影,甚至於連半點響動也不曾聽聞。沈葉一直傻愣愣地站在門外等著總不是個事,可要他進去裏屋,他又有點慌。
正在沈葉猶豫不決地時候,裏屋傳出來一聲淺淺地女孩子的聲音,聽慣了沈一一說話的沈葉,一時沒反應過來,道士屋裏怎麼還有其他的女孩子?這下子,沈葉真得開始擔心起來,硬著頭皮將腳伸了進屋。
先前躺在榻上的姑娘沒了蹤影,剛剛聽到的聲音就像是個幻聽。沈葉將整間屋子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就在沈葉打算出了裏屋的時候,東牆邊的牆壁開了個門,道士跟沈一一,還有那個姑娘正從裏麵出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