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二叔忙活了老半天,喬秋好幾次想搭把手,隻是怎麼也找不到好的由頭。喬二叔的醫術無人能出左右,就算是老爺子也比不過,所以當時看到喬二叔過來的時候,沈一一他們自然是喜聞樂見的,畢竟在山上住了這麼多天,可是打聽到不少關於這位喬二叔的逸聞。
許是趙邈邈真得得了什麼棘手的病,喬二叔的額頭上滿是細汗,喬小天拿著汗巾的手就一直沒停過。
趙邈邈的臉色逐漸恢複了平常,身子也沒再像先前一樣控製不住地顫抖。喬二叔轉過身來的時候,趙邈邈像是真的睡著了一般。這麼些天下來,雖然趙邈邈一直躺著,可是腦子裏卻一刻也沒歇著,整個人疲憊得很,這下子終於卸了防備,睡熟了過去。
“那孩子快醒了。”喬二叔對沈一一他們說,然後又轉了個身,朝向了喬秋,“秋秋啊,待會兒讓丫鬟送點藥粥過來給那孩子。”喬秋聽到久違地二叔喊自己叫“秋秋”,一時之間竟然晃了神。喬二叔見喬秋沒什麼反應,又轉過身對喬小天又叮囑了一番。
已經在靈湖逗留了好些時間了,沈一一他們也該離開了。先前的誤會也都解釋清楚了,老莊主一再堅持,沈一一拗不過,隻得答應,離開之時,一定會通知老莊主他。依稀記得第一天來到這裏之時,熱情的過分的陸羽二話不說就要給他們帶路,哪裏知道竟然會是那樣一個人。
有時候,沈一一也在想,要是他們沒來這裏,沒遇到陸羽,不提到娘親,是不是一切的結局就不一樣了。可是,這世間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沈一一開始懷疑,尋找母親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如果為了救人而破壞了所有人本來的生活,那救人這件事本質還是救命嗎?
老和尚被掌櫃的抓了個正著,他剛將酒窖門上最後一把鎖給打開,掌櫃就到了他的身後。
“酒和尚,你又來偷酒。”掌櫃戳著老和尚的脊梁骨,怒不可遏地嗬斥著。老和尚沒想到自己又被抓了個現行,不過也無大礙,掌櫃攔不住自己。對著掌櫃的盛怒不屑一顧,老和尚將手裏拿著的鎖扣放了下來,推開酒窖的大門,大搖大擺地進了去。
這倒是出了掌櫃的料想,老和尚當著主人家的麵還能這般鎮定自如地行盜竊之事。“酒和尚,你給我站住。”掌櫃站在原地,扯著嗓子大聲叫囂。不過卻沒什麼用,老和尚已經走到了最靠著門口的酒桶邊,正打算開了酒桶上麵的密封塞子。
酒窖門口飛來了一塊小石子,正不偏不倚地砸到老和尚還腫著的手背上。老和尚猛的將抓著密封塞子的手鬆了開來,然後片刻不息地往掌櫃的方向走了過去。掌櫃不由沾沾自喜,看來自己的警告還是有作用的,隻不過,老和尚走過掌櫃身旁,卻未做停留,依舊是繼續往外麵跑去。
絕對沒錯,老和尚可以肯定,剛剛那個小石子肯定是出自“道士哥哥”之手,隻是自己已經出了酒窖,為什麼卻看不到“道士哥哥”呢?老和尚並不知道,老道士正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的背後。
“道士哥哥,你來找我了,對不對,道士哥哥,你出來啊。我下次肯定不偷偷喝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了這裏,我不記得先前的事了,我一醒過來,就見不到你了,我都急哭了。”老和尚對著空蕩蕩樹林,不知道要對著哪個方向說話,老道士才能聽到他的話,所以他就一直轉著圈,對著各個方向重複著。
掌櫃以為老和尚又在發酒瘋,也不太敢走上前,他還對先前被老和尚打暈的事頗有芥蒂。就在掌櫃猶豫不前的時候,老道士終於從樹後麵走了出來,隻不過,掌櫃見到的怎麼是個年輕人呢?那人穿著道士的衣服沒錯,隻是胡子怎麼不見了,臉上的皺紋也像磨平了,就像風華正茂的少年模樣,哪裏還有半分老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