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喬叔叔的決定,沈一一他們是半句話也插不上的。隻能寄希望於喬秋他們了,不過怎麼說呢,他們之間的誤會雖然解開,但是相處下來還是有些隔閡,沈一一自然是開不了這個口。
喬秋知道沈一一就盼著喬叔能去達錄看看,可是喬秋也是愛莫能助。雖說是叔叔輩,可是喬叔跟所有人都不親,他一個人呆在那個院子,這麼多年來,能見到他的人都屈指可數,更何況喬秋呢。所以當喬叔說要離開的時候,喬秋一句話也沒說。
“秋秋啊,多保重。”喬四叔對喬秋說完話,又轉了個身,“小友們也是,這江湖路遠,各自珍重。”話音一落,喬四叔就背著個包袱離開了。
來人坐著一聲不吭,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齊落落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許是自己的話語有些唐突,於是又換了個語氣繼續問,“前輩造訪可有什麼事?”他思忖再三,這才問出了口。稱呼“前輩”,總是帶著幾分敬重,不至於引起對方的反感,不過這貿貿然地出現,齊落落問個來由總不至於不可。
那人聽到齊落落的話之後,才幽幽地轉過頭,隻是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齊落落的心裏突然就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對麵的人跟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很像,可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等到對方開口,齊落落才回了神。
這怎麼是個男的?齊落落的表情有些抽搐,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不過對方倒是像是無所謂的樣子,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緊緊地注視著齊落落的眼睛,而後慢悠悠地開口說話。“小公子看來對我有些麵熟。”
齊落落趕緊恢複了以往的神情,對一個陌生人擺出那樣的表情,確實足夠引人遐想,不過齊落落還是不得不在心裏默默嘀咕一句,“這人怎麼就會那麼像呢?”
“沒有,前輩說笑了,隻是覺得前輩的樣貌有些像認識的一位故人,所以才不免失了分寸,還望前輩莫要見怪。”齊落落說完還拱手做了個道歉的姿勢。喬諾諾聽齊落落一本正經地道歉,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這一笑,齊落落就更加的無所適從了,“也不知這前輩是怎麼了,自己說的話難道這麼令人發笑嗎?”心裏這麼想著,頭也跟著又低了低。
笑也笑過了,這正事可不能忘了。“你不聽你爹的話,可有想過後果?”喬諾諾這才終於換上了一本正經的語氣,朝著齊落落問道。齊落落愣住了,後果?如果真的想到了後果,那他又怎麼會去哀求父親呢?齊落落抬起頭,歎了一口氣,“沒有,父親總不會要了我的命,況且,他就算要了,我又能阻止還是怎麼呢?你問這個幹什麼?”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齊落落還是不明白,這突然出現的人為什麼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是先問起了他的話。
“隻是沒想到,你竟是這麼想的。那麼想救那些人的話,我可以給你出個主意,隻不過這事能不能成,就全在你的身上了。”喬諾諾到最後都沒說是什麼辦法,就說了個模模糊糊的大概,然後後麵的事,齊落落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他到最後都不知道來人到底是誰。
齊落落醒來之後,就隻記得這些。睜眼一看,滿屋子的人進進出出,自己躺在床上,左手手腕上太醫還在號著脈。父親在屋裏走來走去,像是特別焦躁。最後終究是等不及了,“怎麼回事?還沒查出來?”父親強忍著怒氣,要不是顧及到齊落落,太醫可能已經被拎著衣領大聲訓斥了。
齊皖的聲音即使是壓著的,把脈的太醫也是忍不住抖了一抖。戰戰兢兢地回答:“公子身子並無大礙,這突然地暈倒,許是心力交瘁所致,服幾副安神的方子,多加休息,應該就能恢複。”太醫的話一說完,齊皖就再也控製不住,“應該?”他的手到底還是伸到了太醫的脖子那,直接將太醫從椅子上拎了起來。
太醫瑟瑟發抖,自己確實查不出來,又不能信口開河,隻得保守治療。他是行醫的不錯,可是萬事都講究一個度,百分之百的事怎麼能說,所以才用了個應該,隻是不曾想,齊大將軍生平最不愛聽的兩個字就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