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確實受益匪淺。
雙重的打擊,任馨很快就覺得困倦,“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她勉強扯出笑臉,看著林楓,示意他離開。
“別太難過,你還年輕,孩子……很快就會再有的。”他毫無負罪感的對任馨隱瞞了子宮受損的事實。
失去孩子已經很難過了,如果讓她知道,她失去的很有可能是這輩子唯一的孩子,任馨肯定受不了的。
任馨點點頭,閉上眼睛,做出睡覺的準備。
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現在的心情。失去孩子,失去愛情,失去所有……
她學了很久的心理學,自認學的還不錯,可是卻不知道怎麼排解自己的情緒。
更何況現在,她沒有發泄情緒的出口和對象。
林楓,在她看來也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和陸明川的危險不同,林楓是極其陰冷可怕的。
任馨將頭微微側開,避開林楓的目光。
林楓的目光中有著多溫暖的笑容都隱藏不住的陰狠。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的她沒有發現這一點,一直把林楓當做一個純良的少年。
任馨的右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把思緒放在目前的處境上,防止自己過度沉溺在悲傷中。
一個人的極度悲傷是很致命的,會讓人喪失對環境的判斷、對人心的閱讀。
她現在待在林楓的身邊,無疑是臨淵而立,進退維穀。她不能讓自己死在林楓的手上。她要振作。
林楓沉默的坐在旁邊,靜靜的陪著任馨。
對於他來說,麵前躺著的人,是一個失而複得的珍寶。
他祭出殺招,把林氏許多年來都不曾再用的殺人把戲勾起來重現人間,甚至將林家培養了多年的二十個死士全都折在裏麵,抗住了來自林老爺子和林家家住雙重的高壓,扛過了連續二十四小時的高強度“訓練”,就是為了能夠把她帶回來。
他要完完全全的讓任馨隻屬於他自己一個人,徹底的斷了陸明川的念想。
林楓在任馨的病房中呆了很久,直到夜色徹底降臨,時針馬上指向十二,他才起身離開。
他知道,雖然他在國內將計就計布下天羅地網,但是陸明川緩過神來,依舊可能會猜到任馨依舊活著的事實。
陸明川這個男人,實力驚人,他不得不做足全套的準備。
林楓驅車,來到了早就準備好的會場。
這是他連夜命專業的婚慶公司打造的,一個非常浪漫、唯美的婚禮現場。
今天,是他和任馨舉辦“冥婚”的日子。
大廳中坐滿了“賓客”,卻安靜的出奇。
既然是冥婚,滿座的“賓客”都是來自冥間的人。做戲,就要做足全套。
台上的神父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麵,剛剛站在台上,就被嚇的幾乎尿褲子。
林楓從腰間拔出槍,穩穩的握在手中,抬起槍管對著他,“想死?”林楓微微的笑著,卻更讓人覺得恐懼。
那人哆哆嗦嗦的搖頭,僵硬的站在原地,硬著頭皮主持婚禮。
林楓穿著一身莊重的黑西服。新娘被人緩緩推進來——是一個和任馨等高的,穿著婚紗的,人形牌。
人形牌就是薄薄的一層紙板,隻是右手被仔細的做了出來——將櫥窗中模特的假手卸了下來,安在任馨的手上。
神父很快的問出問題,林楓高聲回答著“我願意”,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在地上,套在“任馨”的假手上。
然後,他將槍口又抬起來,正了正位置,在神父驚恐的眼神中,一槍打出,子彈穿過眉心,開出最慘烈最燦爛的紅色花朵。
林楓於是心滿意足的牽著“任馨”離開。
會場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一個地下室。
林楓剛一出來,外麵就已經有推土機在等著,將一大堆沙子緩緩的向那推去。
林楓還沒徹底走遠,原本辦“婚禮”的地方,就被徹底的掩埋,再也看不到影子。他的計劃,也就此宣告圓滿完成。
從此以後,茫茫人海,遙遙人世,他都將可以完完全全擁有任馨,任馨,都將隻活在他一個人的生活中。
林楓猜測的果然沒錯。他的冥婚舉辦過去不足兩個小時,相關的影像資料就出現在陸明川的電腦上。
陸明川自從回來以後就沉沉的睡著,阿戴和蛇頭兩個人不眠不休的穩定局麵、主持大局。
阿戴是最先看到這些影像資料的人,初看下去,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連忙將蛇頭叫過來。兩個人相比,蛇頭是其中膽子比較大的一個。
蛇頭看到這些資料,也同樣愣了好久,然後緩緩的,異常有力的罵了出來,“我草!這個人是他媽的變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