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牛車,張恭回想從頭,緩緩回到臥牛村。
時值盛夏,臥牛村農家小路上有野花野草,路兩旁是一人高的苞米地,地裏莊稼打著苞米穗子。
回到家中,張恭把孩子抱下車,牽著孩子的手回到屋子。
張承德幾人去到張承恩家說話。
轉眼就是半個月。
這一天,老頭張恭在院子裏編竹簍,村子裏有孩童在玩。
邊玩邊唱兒歌,“悄出頭,盼出頭,出了頭,冒了油,傻不傻,尖不尖,讓你全家死光光。”
張恭聽見,知道,這是有人又編了兒歌讓孩子唱,故意給自家人聽。
放下竹簍,取了磨刀石與砍柴刀,在石頭上磨刀。
持了砍柴刀去找玩鬧的孩童,走過去問一個孩子,“孩子,你這兒歌是聽誰說的?誰教你的?”
孩童跟張恭言說,“張家爹爹,我這話是從村東頭鄧毛鳥嘴裏說的,是他家娘子教我們唱的。”
鄧毛鳥?又是他?
張恭一愣,這鄧毛鳥是外地人,大唐貞元三年,皇帝打回長安時候搬來臥牛村。
說是過去在廬陵道梓州府經商。
因為戰火漫延,生意不好做,就領了全家人跑到京城長安臥牛村。
自從搬到臥牛村,沒事唱個高調,嘩眾取寵。
仔細回想,自己未曾得罪過他,為什麼他要教孩子唱這種兒歌?還要故意跑到自己家門口唱?
離開孩子,張恭手裏提著砍柴刀徑直去找鄧毛鳥家。
路上有孩子在唱兒歌,有鄰人看見張恭,有人跟張恭打招呼。
張恭鐵青了臉,誰也不理,提著刀去鄧毛鳥家。
村口大槐樹,張承德,張承恩,張承思,鄧昶,劉晌五個人站在樹下說話。
一旁是孩子張恨水。
昨日下了雨,路邊有泥坑,他在玩泥坑裏的水。
遠遠地,張承德他們看見了老頭張恭。
張恭也看見了張承德他們,原本青色的臉緩和不少。
張承德與張恭打招呼,“爹,你幹什麼去?”
張恭,“孩子們在咱家門口唱兒歌,我問孩子們,孩子們說,他們是邪魔受了厭勝法,跑在咱家門口厭勝咱們家,我去找老幾把凳評理。一個吃屎的孩子你也鼓動自己手下邪魔厭勝,我要教訓邪魔教,教訓他們的厭勝法,我要和老幾把凳,和老幾把登的手下拚命。”
張承德和張承思五人都在笑。
張承德把張恭手裏的砍柴刀奪下,“爹,厭勝法是個法,大頭子隻需要努努嘴,能夠施行還是在他們那些邪魔頭子的手下。這世間懂事理明仁義的本來就少,沒指望邪魔黨會有多仁義。但是孩子不大,什麼都不懂,邪魔的確是錯了。不如再等等,如果孩子還是不好,我張家自會有辦法和邪魔手下們理論。”
張恭,“我是孩子爺爺,孩子被人厭勝,你這個做爹的知道是邪魔教做的不是人事,你當真就能忍住這口氣?”。
張承德衝自己幾個兄弟,“走,你們陪我走一趟,我領孩子取老幾把登家門口轉兩圈。”
張承思,鄧昶,劉晌幾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