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為什麼是我……”
“難不成還是我啊?”夏荷一見她不同意立馬換了臉,“我問你,接下來你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陪著你爸嗎?”
“我……”
“你能應付得了突發情況嗎?你知道該怎麼陪護嗎?知道這些藥得怎麼吃嗎?”
“我、我可以學……”
“你快拉倒吧!你有那個功夫,不如去想想怎麼多賺點錢!”夏荷趾高氣昂,把單子往夏明天手裏一塞,“上次的手術費,根本就不夠,我還多墊了一點。不過他是我哥,我幫他也是應該的。所以明白的話,趕快去繳費!”
說完,夏荷不再理會夏明天,又拿起了手機繼續追劇。
夏明天看著這一堆的賬單欲哭無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她蹲下.身子,靠在夏海洌的病床前。此時的他睡得一臉安慰,仿佛與世隔絕。外麵無論發生了多麼翻天覆地的變化,他都一無所知。
“爸,你夢中一定很幸福吧?瞧你,睡得這麼踏實。”夏明天把頭輕輕的埋在夏海洌的手掌心裏,就好像他一如往常撫摸自己那般,“爸。如果夢裏的世界那麼幸福,沒有煩惱的話,我真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醒來……”
夏明天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很自私,可是她更擔心,醒來後的夏海洌,要麵對這世界上的險惡人心。與其這樣,還不如一直沉睡下去,至少夢中沒有這些紛紛擾擾。
姑姑夏荷是絕對指望不上了,看她那事不關己的樣子,醫藥費欠債,怕是再過些日子就要找夏明天拿生活費了。
所以拜托夏荷好好照顧父親之後,夏明天在銀行卡裏貸了一些錢,在收費口把欠的債和後麵三個月的住院費醫療費都繳清。本來她想特別交代一句,其他費用一律由夏荷來結算,後來想一想沒有張口。
畢竟夏荷要留在這裏照顧夏海洌,萬一她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對夏海洌做出什麼,實在有些得不償失。
“沒關係,不就是錢嗎,再賺就有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夏明天給自己打氣,然而去哪兒弄錢,她卻犯了愁。
翻著通訊錄裏的名字,夏明天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幫忙。
顧西魏是絕對不可能了,自己用兩個月的契約換了爸爸的手術費。一來他沒有理由再幫助自己,二來,兩個月過後,夏明天也不想和他再有什麼瓜葛。
“嗯?他……”翻到“方文”這個名字,夏明天心頭一亮,想起那天方文無意中對自己做得承諾。
“他的話,會幫我嗎,畢竟他是顧西魏的小舅舅。”
夏明天咬著嘴唇糾結了很久,可是思來想去,她現在唯一能求救的人,除了這個方文竟然找不到第二個。
……
靜吧。
吉他手正在安安靜靜的哼著民謠,落座的客人並不多,三三兩兩,大多是一個人。
他們點了一杯酒,靜靜的聽著歌。而夏明天和方文,就在這些人當中。
“這裏……好安靜啊。”夏明天一雙大眼打量著這間小酒吧,和她想象中的酒吧完全不一樣。她雖然從來都沒有去過,但是卻聽說過不少傳聞。各種打架鬥毆、下藥陷害的,都發生在酒吧,是以夏明天對這裏非常的抗拒。
“是啊,環境還不錯吧?”方文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從沒來過,不由得很是好奇她以前是怎麼生活的。
“這裏做調酒師……很賺錢嗎?”
方文放下杯子,指了指站在前台正在擦拭杯子的帥哥說,“他就是,一個月,這個數。”
“啊?”夏明天很是吃驚,“在這樣的地方,沒有什麼客人,也可以賺這麼多嗎?”
“這有什麼。”方文不以為意,“底薪六千,算是低的了。這隻是基礎工資,加上服務費和酒水提成,一個月一萬非常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