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敞開的木門，不進有粗俗的男子進進出出。相送出來的，便是些庸脂俗粉，年齡偏大的暗娼。身上隻縛著一層印花的薄紗，裏麵的妙處隱隱可見。
雜亂著一些含糊不清的低吟，粗質低劣的香粉味道，灑精的味道還有濃重的汗重味，隨著蘇依依的接近，這些味道更加濃烈。
蘇依依離門口四五米的地方停住了，她回頭望了衛子風一眼。
“前麵是妓館，你要進去嗎？”
衛子風至今單身一人，男女之事雖然清楚，但卻並未嚐試過，這種地方，是他不敢想象的。
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剛才還乍乍呼呼，凶巴巴的，被蘇依依這麼一問，竟是雙頰騰起了紅暈。
支支吾吾道：“你進去，我便進去，我是男人，怕什麼？”
蘇依依與秋季虹掩嘴而笑，然後大步朝裏麵而去。
衛子風微微一愣，便也是提步跟了上去。
說是花樓，其實比那城中那些大妓院有著天大的差別。
這些隻是一些大齡的妓女們自發組織起來的，租了這麼一間廉價的小樓，來接待一些社會低層的嫖客。
小樓不大，隻有兩層，十分簡陋，一眼看過去就五六個房間，連門都沒有，就用那麼個花布簾子一遮，微風一吹，裏麵的春光一覽無餘。
廳裏那方桌和長椅都沒有涮漆的，十來張桌子都坐滿了男人，有的喝酒，有的劃拳，有的直接抱著女人做事。
亂七八糟，粗鄙不堪。
蘇依依在廳裏那麼一站，便是有一男一女過來了。
女的三十左右，梳著個偏髻，滿臉的脂粉塗得厚厚的一脂，完全看不出本來的麵目，一笑還簌簌地往下掉。
男的膀大腰圓的，一看就是保鏢之類的，滿臉橫肉，卻是沒有腦子的那種，跟在女人的後麵，雙手叉腰，以鎮氣場。
那女人的目光在三個人臉上巡視一遍，便是直接粘在了衛子風的臉上。
“喲喲，這位爺！本花樓是不準自帶姑娘的，這是規矩……”
說著，一雙小手不安份地在衛子的胯下摸了一把，衛子風如同觸電一般地跳了起來。像個大男孩一般藏在了蘇依依的身後，蘇依依覺得十分好笑，便是順著那女人說道：“你誤會了，我們跟他沒有關係的。他啊，咳！是來找個大姐姐疼疼的……”
那女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臉上的粉又直往下掉，挺著一雙傲峰往衛子風的胸前一靠。
“小鮑子，今日個姐姐白貼你，怎麼樣？包你回味無窮！”
衛子風哪裏受過這種刺激，他怒不可遏地從腰間拔出長劍，抵在了女人的咽喉上。
那女人臉色嚇得慘白，一麵用手比劃著，示意著衛子風不要衝動。
“別，別，這位公子哥，奴家隻是開個玩笑的。你，你們想找什麼樣的姑娘，奴家給你找就是了！”
這時候，那肥壯的保鏢躍躍欲試，正想上前跟衛子風打上一打。
原來圍著酒桌吃酒嫖妓的男人們，似乎對這一幕習以為常了，倒是不驚不怪地自顧自的，該幹嘛的還是在幹嘛。
衛子風原本也隻是想嚇嚇她，這便將她推得遠遠地，“你如果想活得久一點，就別碰我！”
蘇依依笑得前仰後合，“這位公子是個斷袖！”
那女人被他們這樣一耍，也沒有好臉色了，板著臉說道：“本店是合法經營，受朝廷保護的，你們若是想在這裏耍寶，那奴家可要去官府報官了……”
一直沒有作聲的秋季虹轉過臉來，盯著那女人的眼睛問道：“你這裏是不是來了一位宮裝的女子，收買這裏的混混殺人？”
那女人眼裏閃過一絲驚慌，微怔片刻之後，連忙搖頭，“這位姑娘真會說笑，我這裏從來隻接待男人，不接待女人。我們可是本本份份的百姓，怎麼會做那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蘇依依麵色一冷，一柄小刀便是抵上的那女人的咽喉，冷道：“你這店早已經不合法，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官府封了你們，再把你們這些人統統抓到監牢裏。”
尖利冰冷的刀鋒觸感還是讓這個女人亂了分寸，她們隻是圖錢，並不是賣命。
看著眼前的三位也是不敢惹的，反正那什麼女人她也不認識，便是心一橫，顫聲道：“姑奶奶，快放手，我這就說。”
那肥壯的保鏢正欲動手，卻被衛子風的一柄長劍給攔了回去。
瞪著一雙胖胖的小眼睛，望著三個人，不敢再多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