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一的房間是通透的粉紅色,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正值芳齡,不都應該有一顆粉紅色的少女心?
但是顧安一卻是個例外。
“我最討厭的,就是粉色。”她看著粉色的大床,粉色的窗簾以及粉色的牆壁,眼底閃過濃重的厭惡,衝著厲南言,不悅斥責道。
“沒有那麼多條件,我給你提供處所,你就要懂得感恩,懂得知足。”
厲南言一字一句,他在交給她做人的道理。
他要馴服這個滿身戾氣的女孩兒。
顧安一揚起下巴,聲音沙啞,“我沒有心,你不知道嗎?!”
“沒心,就長心,隻要人還在,心就會有。”
“說的真好聽,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親眼看到你男朋友騎在你媽身上,那種滋味,你試試?……哦對,你是個男人,你沒有男朋友,那你親眼看看你爹騎在你女朋友身上,試試!”
毫不遮掩的話,從顧安一的嘴裏說出來。
她臉上沒有絲毫怯懦或者是羞愧的神情。
滿眼的瘡痍,還有恨。
五年了,她還是恨。
厲南言目光平靜地同她對視,語氣半開玩笑道,“當初動手怎麼不一起把你媽也捎上?”
顧安一沒說話,皺著眉別過了臉去。
厲南言打量著她的後背,也是什麼話都沒說,離開了房間。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一道幹涸的嗓音——
“她,畢竟是我媽!”
“……”
厲南言喉結滾動著,莫名……
悲慟!
他很快地離開了房間,轉身再進來,手裏多了一個醫藥箱。
顧安一小腿的淤青明顯,裸露在外的胳膊,也是淤青滿滿。
她皮膚娟白,那些傷口,挺紮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被家暴了。
“被誰打的?裏麵的人?”厲南言問道。
“……”顧安一沒吭聲。
“打你不知道說嗎?”
“……”顧安一還是沒吭聲。
厲南言揉著眉心,歎了口氣,將醫藥箱塞到她手裏,“記得五年前我對你說過什麼,女孩子,要懂得自尊,還有自愛,學會運用人權保護自己,也是一種自愛!自己把傷口處理一下。”
說完,出去了。
顧安一手裏攥著醫藥箱,盯著房門,眸光顫動。
三天後,顧安一去莞城大學報道。
司機開車去送的她,厲南言忙著公司的事情,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