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他看了眼房裏,她仍背對著他,看著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
手裏的書一個字都沒看得進去,她順手扔到大門口,正好小晴送飯進來,嚇了一跳。
“徐小姐,怎麼了?”她把書撿起來,放在床頭櫃上,打開了保溫桶。今天她帶來了黑魚湯,一連幾天都是黑魚湯,她生怕徐纖吃的反胃,特地還帶了點醃製的小黃瓜,給她佐飯。
任何人都覺得徐纖特別能忍耐,黑魚湯很腥,她眉頭都不皺一下咕嘟咕嘟喝下去,小黃瓜也不吃:“鹹的吃多了留疤,這張臉總得見人是不是?”
這幾天,小晴把“徐小姐是個大好人”這句話升華了一下,變成了徐小姐是個了不起的人,而且逢人必說,是和徐纖稍微親近一點的人都會說。
雪娜偷偷溜過來看徐纖,她先去看了楊允濤。楊允濤的脾氣很差,雪娜膽戰心驚地站在門邊上看他把他所能夠得到的東西都給摔了一遍。他的助理姓陶,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精明男人,他悄悄對雪娜說:“昨天還不能動,今天動的了了就摔了所有的東西。”
雪娜不敢靠近他,站在門口跟他說了幾句話就逃了出來,她發現徐纖和他的病房不過是上下樓,他的病房正好在徐纖的樓上。
“他傷的遠遠沒你重,就是頭上的那個傷口大了點。”雪娜小聲告訴徐纖:“你看他那個樣子,換個藥好像要死了一樣。”她正說著,護士就端著換藥的東西進來給徐纖換藥了。
護士當著雪娜的麵把徐纖的身上的紗布一張張揭開,然後用蘸了雙氧水的棉球清潔,最後敷上消炎的藥。
“一定很疼吧!”雪娜用手捂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留著偷看,徐纖取笑她:“兩隻眼睛和一隻眼睛看到的東西有什麼不同?”
她還能泰然自若地跟雪娜開玩笑,雪娜說:“你不疼嗎?”
“喊出來還不是會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楊允天走了進來,他一聽就輕輕地笑了一下,真應該給徐纖申請一個語錄,她就是這種風格。
隨著楊允天一同進來的還有斐依依,她不知怎麼知道徐纖住了院,下午楊允天還沒有下班的時候,吳助理進辦公室對他說:“斐小姐來了。”
“啊?”他吃了一驚,斐依依怎麼會不打招呼就來?算起來他也好幾天沒和她聯係過了,自從徐纖出事之後他就把斐依依忘的光光。
他讓吳助理請斐依依進來,斐依依推開門巧笑倩兮:“我不請自來是不是很討人厭?”
她頗有自知之明,可惜隻是說來客氣客氣,楊允天站起來迎接她:“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她脫下大衣遞給跟著她進來的助理徐倩:“在外麵等著我。”
徐倩出去之後,她在沙發上坐下,接過楊允天遞給她的咖啡:“你說,小蒼蘭好不好,徐小姐會不會喜歡?”
她說的沒頭沒腦,楊允天不解其意:“什麼?”
“哦,聽說徐小姐受傷了,我想去探病。我是問她喜不喜歡小蒼蘭,探病不是要帶鮮花嗎?”
他沒問斐依依是怎麼知道的,她若是有想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他隻是說:“還勞煩你去看她麼?”
“你是在和我客氣嗎?站在徐纖的立場?”斐依依喝了一口咖啡,仰著頭問他。她的意思很明確,她是問你到底是和我站起一起的呢還是和徐纖?
楊允天從衣架上拿下衣服:“那就走吧!”她要去探病就去探病吧。
斐依依說是詢問楊允天,但是她的小蒼蘭已經準備好了,帶著花盆的那一種,徐倩和吳助理來來回回搬了三四趟才把十幾個花盆都搬到徐纖的病房裏去。
“是不是拿的太多了?一盆花就行了。”楊允天對斐依依說。
“小蒼蘭要多一點看起來才漂亮,因為它的花骨朵太小了,一朵兩朵的太不起眼。”
徐纖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把她的病房裏塞滿了花,然後對斐依依點了點頭:“謝謝你,斐小姐,你有心了。”
“應該的,怎麼弄成這樣啊!”她哀歎著坐下來,她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徐纖的臉頰:“臉上也受傷了嗎,會不會留疤?”
她用的力道可不算小,徐纖皺了下眉頭,實在有些痛。楊允天一把拉住斐依依的手,把她的手拉回來:“她的傷口還沒好!”
“啊!嚇我一跳!”斐依依縮回了手:“我隻是想摸摸,不好意思啊徐小姐。你瞧允天,對下屬都這麼關心,他就是這樣的人!”斐依依笑著拿起床頭櫃上的橙子:“要不要吃橙?我給你剝一個?”
“不用了,我現在還不能吃橙。”
“那還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