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的?”隔了一夜之後,徐纖終於感到了一絲真實性:“可是我不懂你媽媽為什麼不把那百分之十五給你,而是給我?”
“這是她的事情,我隻負責轉達。”他笑嘻嘻地走過來,攬住了徐纖的肩膀:“姑娘,為何在你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喜悅之情?還是一下子做了富豪還沒有適應?或者,你還搞不清楊慨集團的百分之十五意味著什麼?你可以百度一下楊慨的資產,就知道這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了。”
他笑起來眉目如畫,但是徐纖卻覺得充滿了玄機,她越來越弄不懂楊如桐了,她瓜分了楊慨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也就是說如果沒有她,墨芯會把股權給楊如桐,難道這樣,楊如桐也覺得無所謂?
倘若換做了楊允濤,可能睡到半夜就會將她生吞活剝了。
今天會議室的人到的格外整齊,每個人都帶來了自己的律師,盛況空前。楊如桐一進去就哈哈大笑著對他們說:“看來我們得把會議室擴大了,要不然裝不下那麼多專業人士。”
每個人的臉都很難看,隻有楊允天沒有帶律師來,他在授權書上很幹脆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楊正妍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允天,這可是你爸爸和我們一起打下來的江山,就這麼拱手送給了外人?”她說的含辛茹苦,仿佛江山是她打下來的一樣,其實和她有什麼相幹,她也是坐享其成而已。
“二嫂不是外人,她是楊家的媳婦。”楊允天說到二嫂兩個字的時候,念的很輕,也許他還不習慣這樣的稱呼。
今天又將是一場惡戰,徐纖靜靜地等他們吵完,她說:“我可以拒絕,如果沒有附加條款的話。”
會議室裏突然安靜了,他們都盯著徐纖。雖然他們都不信有人會把到嘴的肥肉給吐出來,但是又對她的話充滿了希望,他們像一群貪婪的狐狸蹲在樹下等著烏鴉張口唱歌將嘴裏的肥肉掉下來。
但是韓以湄坐在她的身邊,她仔仔細細地看完授權書和遺囑,對他們說:“二夫人加了附加條款,股權隻贈予徐纖小姐,而且不能拒絕不能轉讓,隻能接受。”她把條款推到會議桌的中間,讓那些人仔細地查看。
“你是誰?”楊正功突然懷疑地盯著韓以湄的臉,韓以湄覺得好笑,她已經在公司和在楊家見過無數遍楊正功了,現在他突然患了臉盲症,不知道她是誰了。
“韓以湄是我的法律顧問,記得她來的第一天我就跟你們介紹過她了。”楊如桐說:“韓律師,如果他們不放心的話,請去你的辦公室把律師證拿來給他們瞻仰一下。”
“律師證那個東西,電線杆上抄一個小廣告我隨時都能有一個。”楊正妍冷哼著:“她是徐纖的人,她說的話沒有可信度。”
“你們不都帶了律師來嗎?看完沒有問題了,請簽上你們的字。”
這大概是史上最長的一場會議了,一直開到了中午,徐纖看得出來,這份授權書一定不是墨芯一個人的時候擬的,十分專業,當時肯定有律師給予了指點,所以,這是墨芯經過深思熟慮的。
會議室的其他人在吵吵鬧鬧的時候,韓以湄對她說:“老白,你無可推卻了,法律上你隻能接受。而且於私你也應該接受,我想墨芯一定是有她的這樣安排的道理,不要忤逆已經逝去的人,接受吧!”
會議在下午三點結束,一共曆時6個小時,他們隻能在授權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就算他們不簽,也是有法律效力的。
走出會議室的時候,楊正妍堵住了徐纖的去路,她笑的很難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徐纖:“我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我們在楊慨貢獻了一輩子,到死還得把股權交出來,你來了一年不到就有了百分之十五的股權,我以前真是低估你了!”
“以後還會更多。”楊如桐不等徐纖回答,從後麵走過來,摟著徐纖的腰對楊正妍說:“姑姑,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主人。”
徐纖估計楊正妍氣的半死,但是她已經被楊如桐拉走了,看不到楊正妍的表情。
進了楊如桐的辦公室,他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要輕易在敵人麵前把令他們垂涎的東西往外推,你應該知道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多重要。”
“你讓我變成了眾矢之的,他們爭搶的目標。”
“有所得一定也會有所失。”
徐纖的頭腦非常不冷靜,她坐在樓下小公園的噴泉那兒,今天噴泉噴出的水柱很磅礴,水花都濺到了徐纖的臉上,正好可以冷卻一下她的頭腦。
噴泉的池子下麵蹲著一隻貓,那是一隻野貓,胡須上沾滿了剛剛翻過垃圾箱的痕跡,正弓著背盯著徐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