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換成了孔曹開車,他給韓以湄和徐纖都帶來了甘肅的特產,醉瓜,還特地為徐纖帶來了黨參,甘肅的黨參質量非常好:“煲湯泡水喝都行,補氣的。”孔曹對徐纖說。
“有心了。”她淡淡地收下,孔曹一如既往地殷勤,仿佛他們那段談話沒有存在過,人人都是高手,徐纖對著窗外冷笑了一下。
韓以湄卻表現出無比的開心,她抱著長著網紋的瓜仔細地嗅了嗅:“為什麼叫醉瓜?”
他用隨身攜帶的匕首,拿開水燙了燙刀鋒,剖開一個瓜,立刻酒香四溢,他笑著說:“這就叫醉瓜。“
“哦,原來是這樣。”韓以湄嚐了一塊,真的又酥又甜:“哎呀,老白好好吃,嚐一嚐!”她將一小牙瓜就往徐纖的嘴邊放,徐纖接過來咬了一口,這是好東西,不過超市裏也有,三十塊一個。帶回了幾個不代表他真的回了甘肅,也許隻是欲擒故縱,到哪裏呆了幾天。
也許那天晚上他想了想,覺得徐纖既然能出到300萬的價碼,那韓以湄在她心裏的地位一定不止這麼多錢,他還想要的更多。
現在換做徐纖鬱鬱寡歡,她竟然也有對某個人無計可施的時候,因為楊如桐根本不幫她,隻會說風涼話。
“真是被打臉打得夠響的。”楊如桐似乎很不爽,因為昨晚徐纖在他隻聽了一會她的肚子之後就將他推開,他這個人記仇的很,徐纖又找到了他和楊允天完全不同的一點。
“每個人都有價格牌,隻不過有的高有的低。有些隻是超市裏大減價的貨色,但是偏偏要給自己貼上一個正價的標簽,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李鬼。”
“堂堂楊慨集團總經理,楊家二少奶奶居然在背後嚼一個司機的舌頭根,真是令人歎為觀止。”楊如桐嘴裏塞著棒棒糖,剛才躲著徐纖在吃什麼藥,可能很苦,眉毛眼睛都擠在一起。
徐纖覺得他大可不必躲著她,管他吃什麼藥,哪怕立刻喝敵敵畏徐纖都懶得去管他。
“事實就是如此。”
“有本事當著韓以湄的麵去說。”他準確地找到了她的死穴,自從那天過後她不敢在韓以湄的麵前再提起孔曹。
“我沒你這麼無聊。”
她不知這場混亂的戲怎麼落幕,孔曹居然來找她了。
他也開門見山,第一句話就是:“二少把支票還給您了吧?”
“我不會再加錢的,而且韓以湄不是有錢人,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我要是隨時不管她,她隨時就會睡大街。”
“可是你不會不管她。”他一語中的,徐纖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他有敏銳的洞察力還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徐纖的弦稍微鬆一鬆就敵不過他。
“那你一定不了解我。”徐纖冷冷地答他,盡管她在口是心非,但是口是心非的也要理直氣壯。就象她在法庭上辯論一樣,其實她心裏十分沒底,對方有理有據隨時能把她KO,但是她每次都能反敗為勝,不是因為技術和功力,隻有徐纖自己知道,她憑著對人性的了解,和她的氣場,唬住了無數人。
她卻沒能唬的住孔曹,孔曹對徐纖說:“您上次對我說的話,我仔細考慮了一下,我發現您說的真對,男和女之間真的沒有純粹的友情,我發現我真的喜歡上了韓以湄。”
“是嗎,在我給你三百萬之後?”徐纖相信自己此刻的微笑一定充滿了嘲諷,若是有個人給她這樣一個微笑,她一定會翻臉。
“您為什麼認定了我接近韓以湄是為了錢?”
“也許不是,權利?”
他搖搖頭:“你和韓以湄是我見過的最不快樂的女人,你的思想包袱太重,而韓以湄總是裝作快樂。”
“她快不快樂用得著你跟我說?”徐纖不喜歡有人這樣運籌帷幄地跟她說話,這個世界雖然不是她掌控,但是也絕不是孔曹。他不是謙謙君子,他連樸元的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他不用在這裏裝清高,裝君子。
他不是,不是空有一副碰巧相似的皮囊就能對她和韓以湄的人生指手畫腳。
“趁我還沒有反悔,三百萬我還替你留著,但是絕對不會再加錢。但是我告訴你,如果你還不離開韓以湄,你將會一毛錢都得不到。”
“二少奶奶。”他歎了口氣,他歎氣的樣子簡直和樸元是一模一樣的,徐纖甚至懷疑這是個陰謀,有人找一個長的酷似樸元的人來離間她和韓以湄的感情,來擾亂她們的生活。
徐纖拂袖而去,她要查清楚孔曹究竟要什麼才能跟他談判,她從來不做無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