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不像大廚?”他還挺高興:“角色扮演,怎麼樣?”
鬼知道楊如桐到底怎麼想的,他的鬼主意太多,變數也太多。他總是不在應該哭的時候哭,笑的時候笑。如果用正常人的思維來判斷,他是在關心著徐纖,但是又似乎不是。
他們一直慢慢地走著,在一個街角,看到了牆根下麵有個小小的房子,楊如桐跑過去然後回頭高興地對徐纖說:“土地公公!”
徐纖有點驚奇,怎麼在城市裏的街頭還有土地公廟嗎,雖然很小一個,像個小矮人的房子一樣。
“我要拜一拜。”他找遍了小小的土地廟,也沒找到一根半根香,那個大俗人居然從口袋裏掏出百元大鈔壓在香爐的下麵,雙手舉過頭頂,跪下來,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徐纖站在他的身後:“你求了什麼?”
也許在土地公麵前不能說假話,他看著徐纖的眼睛,認真地告訴她:“徐纖,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一生無憂。”
秋風吹來,刮起了香爐裏的灰,一時間迷糊了徐纖的眼睛。
徐纖同樣認真地告訴他:“早點和你離婚,早點過一些正常的日子。”
楊如桐沒有勃然大怒,他隻是很鄭重地搖搖頭:“土地公公不會答應你的。”
“為什麼?難道土地公公還把拜他的人分為三六九等?”
“那是因為,我剛才往香爐下麵放的是兩百,而你的是一百。”他爆發出驚人的大笑,然後穿著油膩膩的廚師服在黑夜裏轉著圈圈。
徐纖就站在路口定定地注視他,她突然覺得楊如桐不是瘋,他隻是太喜歡掩飾他真實的情感。那他真實的情感到底是什麼?
徐纖走的累了,楊如桐蹲下來很有男子氣概的指指自己的後背:“上來,我背你!”
他就是背得動,徐纖也趴不上去,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徐纖趴上去,轉過身來恍然大悟:“徐纖,不是我不背你,實在是你的骨骼清奇,不同常人。”
他手舞足蹈非常快樂,一輛賓利開了過來,司機下車給他們開門,徐纖才知道一直有保鏢在跟著他們。
坐上了車,楊如桐還問她:“今天晚上怎麼樣?除了在醉仲秋看到楊允濤的表演之外?”
“非常不怎麼樣。”徐纖冷冷地回答他,然後閉目養神。
他們回去的恰到時候,徐纖都懷疑他是接到了消息說楊允濤已經結束了他的PARTY才回去的。
客廳裏還一片狼藉,傭人們都在收拾著,大少結婚,所有的人都忙了好久,小晴連著兩個星期都沒有休息。
“二少奶奶,你們回來了,出去玩的嗎?”小晴笑著迎上去。
“看了電影,還吃了宵夜,最後我們山盟海誓私定終身。”楊如桐插話,還攬著徐纖的肩問她:“是吧?”
“哼哼。”徐纖已經疲憊地不想辯白了,她轉過身,卻看見楊允天站在樓梯上,剛才他們的話他全聽到了。
楊如桐和徐纖很有戀愛的感覺,看著徐纖和楊如桐站在一起,有沒有看著自己的感覺?還是徐纖把楊如桐當做了自己,要麼就是隻要是長成他這個樣子的,不論是誰都可以?
嫉妒這個東西像隻小螞蟻在啃噬著他的心肝脾肺腎,過了這麼久,他和徐纖在同一片屋簷下這麼久,他還是不能適應,還是會嫉妒。
也就是說,他還是無法忘掉徐纖。
楊如桐攬著徐纖的肩膀從他的身邊擦過,徐纖覺得自己變成了奧利奧餅幹裏的那層白色奶油夾心,上麵的那層餅幹和下麵的那層餅幹似乎都沒有分別。
漫漫長夜,容易過去,隻要一合上眼再睜開以後就是第二天了,但是漫漫人生路,實在是一個太漫長的路途。
徐纖坐在梳妝台前用梳子梳她長及肩膀的頭發,從鏡子裏她看到楊如桐在吞藥片,他皺著眉頭,其實從晚上吃宵夜的時候,徐纖無意中就發現他一直在皺著眉頭,他為什麼不願意手術,也不願意和徐纖離婚?
他真是一個太難猜太難懂的人。
徐纖每個星期都會去看幾次韓以湄,但是韓以湄很決絕,在她又一次發現了徐纖出現在她的樓下時,第二天徐纖再去就找不到韓以湄的人了。
徐纖在樓下等了很久也沒看到韓以湄出來,於是就上樓去拍門,房東告訴她韓以湄昨晚連夜搬走了。
她無力地靠在牆上,把粉色的真絲外套靠的全是白色的牆粉。
原來,韓以湄那麼恨她, 甚至都不願意看到她,和她同時出現在同一個空間。
徐纖感到挫敗感,她怏怏地回到公司,楊如桐仍在打遊戲,他除了打遊戲似乎不會其他的東西了。
看到徐纖的表情,他把遊戲機暫時扔到了一邊:“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