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依依挑挑眉毛:“如果你看完了這個,我想一定會有茶水。”她把一個文件袋遞給韓以湄,韓以湄疑惑地接過來:“什麼?”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斐依依高深莫測,不過韓以湄什麼都沒有了,也不在乎更大的打擊,管它文件袋裏是什麼都無所謂。
她打開了文件袋,裏麵是一個合同,還有一個大紅的聘書,她拿出來一看,聘書上寫著韓以湄的名字,煥彩集團誠聘韓以湄律師作為本公司的法律顧問。
韓以湄非常震驚,當然也非常不解,大紅聘書和合同反反複複看了一遍,都是真的,而且合同做的很正規,年薪十分可觀,以這個價格完全可以找一個更加優秀的律師,韓以湄有自知之明,在律師這個行業裏她不算是最優秀的,其實徐纖打壓她她也無話可說,光在律師這個行當裏,她確實不如徐纖。
韓以湄看著斐依依的笑臉,很快就想通了她為什麼這樣做,韓以湄說:“你這步有點危險,就為了打擊徐纖而聘我?”
“韓律師,你知道你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
“什麼?”
“你太不自信,其實論業務能力來說很多律師都差不多,隻是心理素質的問題。”
斐依依說的韓以湄承認,做律師一定要心理素質過硬,比如徐纖,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她就能做得到。
韓以湄又看了一遍聘書,摸著聘書光滑的絲絨封麵說:“真是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好東西,我真想簽,不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值得還是不值得?”
“韓律師。”她搖著頭走過來親熱地按了按韓以湄的肩膀:“你這個毛病真的要改,戰爭中的人是不會考慮到別人的安危的,哪怕是你的同盟也別管,隻要對你有利就行了。做得到這一點,想鬥過徐纖算得了什麼?”
韓以湄看著斐依依的眼睛:“你那麼恨她?”
“我替你更加恨她,你的幸福,我的幸福,你的親人,我的親人,都毀在她的手裏,我們為什麼不能同仇敵愾?”
找到同盟,不但讓自己變得更加壯大,而且更有膽識一點。
徐纖忽略了這一點,當一個小時之後她重新走進會議室開會的時候,發現整個局麵都不一樣了。
韓以湄代表煥彩集團不肯簽這個合約,這是在徐纖的預料之中,不過在她看來韓以湄不過是在苟延殘喘而已。
“韓律師,你看好了上麵所有的條約,如果你們拒不簽約,那我們隻好走法律程序,你會連累煥彩被告的很慘,違約金是合同金額的兩倍。”
“徐總,顯然你沒有仔細看合約,而且大學時講到口頭要約的這一課時你明顯沒有認真聽。“韓以湄笑了,笑的十分開心:“斐老太太和楊總談合約的時候有過口頭要約,你不知道嗎?還是你們內部沒有溝通好?口頭要約的內容是如果斐總的孩子順利出生,這個合約等於十送給孩子的,可是現在孩子沒有了,這個合約就不存在了。”
“韓律師,口頭要約的形式早就取消了,難道你不知道?”
“有錄音的情況下,口頭要約仍是存在的。”
徐纖看向楊允天,她真是百密一疏,當時楊允天也沒跟她說又口頭要約這件事情,她把合約看的通透,就是沒想到還有這個問題。楊允天也不知道那天和斐老太太的談話算不算口頭要約,還有他們有沒有錄音。
韓以湄打開一支錄音筆,裏麵傳出斐老太太和楊允天的對話,時長半個小時,韓以湄笑著說:“你是要全部聽完,還是撿重點聽?”
這一場戰役,韓以湄贏得漂亮,或者說從一開始徐纖就輸了,再或者就根本就是一個套,等著徐纖踩進去。
斐依依對韓以湄讚許地微笑,然後對徐纖說:“怎麼樣,徐總,還要不要走法律程序?”
她把合約推到徐纖的麵前:“給你留個紀念,不過,記住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沒準會變成一塊石頭把你砸死。”
楊正功往身後的椅子裏一倒:“原來沒有把握啊,還以為你真的穩操勝券呢,這下被別人打臉打的啪啪的吧?”
打臉不怕,問題是誰打的。目前徐纖最大的仇人就是斐依依和韓以湄了,被她們打臉,徐纖很鬱悶。
“散會!”她站起身,不想再聽到那些人的冷言冷語了,當初她說要簽的時候,所有人都雀躍不已,都以為討到了大便宜,以一半的價格拿下了內島,等今年的分紅下來,每個人都是去年的兩倍。可是現在,所有人都會怪她,吃肉的時候從來沒想過感激她,現在喝湯了人人都罵她。
這就是個現實的世界,徐纖往門外走去,斐依依在後麵喊住她:“徐總,怎麼?買賣不成仁義在,雖然我們這次沒有合作,但至少擁抱一下,聽說今晚你還在醉仲秋準備了慶功宴,如此一來,晚上你們的慶功宴開不成了?不如把醉仲秋借給我吧,好歹我也是楊慨的兒媳婦,讓我今晚請大家,兩個公司的人在一起好好熱鬧一番,你說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