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蕁嗯了一聲站到了楚景堯的身旁,問道:

“王爺,剛才慧眼大師說的什麼意思?”

剛才還是一副很懂的樣子,轉了個臉便偷偷去問楚景堯,這丫頭也實在是古靈精怪了。楚景堯輕輕的打了一下她的腦袋,便對慧眼大師行了一禮,隨後兩人從這房間中從容的走了出去。

唐蕁本想要跟上去,隻是門口卻又進來一人,身上還帶著枷鎖,隻是一看他的麵容,唐蕁便邁不開腿了。

“父親?”

這舍利塔下隻剩下他們兩人,唐蕁如何還不知道這是楚景堯故意安排的巧遇。

“女兒,為父對不住你們啊,你母親她,她……”

唐蕁跪在唐榮臻的麵前,泣不成聲,她才十四歲可是卻要承擔起全家的重擔,她一次次的告訴自己可以,可是麵對重擔,她的成熟讓人覺得心疼。

“父親,您別說了,這都是命,母親去了,芸兒得了瘧疾也沒了,薇兒如今還好,隻是女兒也無法就近照顧她,父親,女兒無能未能擔當起姐姐的重任,對不住母親臨終托付。”

唐榮臻趕緊扶起了她,父女兩個在這地方竟然抱著哭成一團。

“父親,您怎麼會在這人,您不是?”

這才是唐蕁最好奇的問題,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不是被判了斬首之刑,就算是發配隻怕也會發配到寧古塔去,怎麼會到了這裏。

“這就要多謝王爺,他向陛下進言,說是苗疆之地巫毒瘴氣禍亂,希望為父能夠流放至此,將功補過,陛下仁厚便答應了,女兒你放心,父親日後必然盡力早日脫離奴級。”

唐蕁點頭,眼中的淚水卻怎麼也揮之不去,唐父在獄中關了許久,如今能夠骨肉團聚自然是合家歡喜。

“父親,苗疆之地凶險,等你去了隴川,找到一位張姓太醫,就說阿茹娜拖他照顧您,記住不要得罪其他巫醫,謹言慎行,還有您做了一輩子的太醫,怎麼會用紅花謀害妃嬪,是否有人故意陷害您?如今女兒回去,必然要求王爺找出此人嚴懲不貸。”

唐蕁的心裏很清楚,她的父親不會糊塗到此,以紅花謀害皇嗣,那是全家掉腦袋的事情,除非唐父發了癔症,否則是萬萬不敢的。隻是自從那日聖旨之後他們全家便不得見,便是也無從得知,父親到底是被誰陷害的。

“女兒啊,後宮紛爭如麻,父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醫,到了關鍵時刻,自然是舍了父親成全自己,便是翻出來,陛下也隻會遮掩,不會翻了舊案,就算知道了是誰又能如何?”

“父親,你不該這樣想,這不是助長惡人行惡,女兒以為,不論她的身份有多麼尊貴,可她讓我全家骨肉分離,間接害死了我的母親和妹妹,我絕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唐榮臻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幕後之人,也許他這個隻知道研究草木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折在誰的手上,可是唐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回了京都,她定會有機會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