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需要躲嗎?都已經這個樣子了。縮了一下腦袋,田中塵消失在房間內。
“玉兒,開門。”這是一種透著十二分威嚴的口氣,它在告訴聽到者,說話人的態度很認真。
丫的一聲,門開了,趙玉兒輕呼道:“爹。”她這怯怯的口吻,田中塵以前從未聽到。
她很怕這個威嚴的老爸。
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田中塵把身子移到橫梁上,探頭出來向下砍去。由於觀察角度是自上而下,他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趙老伯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整齊。
頭發一絲不亂,衣服平整無皺,長長的胡須十分漂亮,應該經過精心的修正,總體來說,此人十分注重儀表。雖是注重儀表,但卻不會給人刻意打扮的感覺,他時刻凝重的表情爆發的威嚴氣質,讓他看起來他的穿戴就應該這麼整齊。
總體來說,麵對這位趙老伯,就向麵對孩提時威嚴的老師,心中隻想怯怯的躲開他。
趙老伯端坐上座,先掃了趙玉兒一眼,這讓趙玉兒馬上低下頭,一副認錯的小學生模樣,“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
趙玉兒不敢開口答應。
“之前的親事取笑了。”說完,他再次起身,“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他從坐下到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隻說了兩句話。一般人如果說這兩句話,在開門的時就會說,不會進屋後坐下再說。由此可見,此人時刻鬥都在保持認真的態度。
趙玉兒一言不發,靜靜目注趙老伯的離開。在這麼威嚴的老爸麵前,說話也需要極大的勇氣。這種勇氣雖不是所有人都具有,趙玉兒也不具有,但屋中還有人具有。
“爹,你為何要造反?”田中塵以趙玉兒的聲音問了這一句之後,馬上把頭縮回地麵。
聞聲,趙老伯猛然轉身,不怒自威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趙玉兒微微顫抖的嬌軀上。“嗯!”長音,有質問的味道。
趙玉兒下巴緊貼在胸口上,不敢看向老爸一眼,心中對開口質問的某人恨到了極點。
趙老伯再次轉身,走出門。站在門前,不回頭的說道:“人活一世,應留名青史,不然,豈不是白活一世?或許,此次起事會敗,但總好過讓我碌碌一生。勝也罷,敗也罷,此次起事之後,青史之上必有我之名。即便是惡名,也遠勝無名。”解釋罷,他大步離開。
在趙老伯走遠後,田中塵從地下冒出頭,開口就說道:“令尊真是非凡人物,有留名青史的遠大理想,真是讓我等晚輩佩服萬分。他為了留名青史,而置百萬黎民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不會心生愧疚嗎?”自問自答,“應該不會。因為黎民從不被列入青史之中。”說到這裏,察覺到緊張的氣氛還未緩解,他不自覺的停下來。
“哼,繼續說。”趙玉兒似笑非笑的說道。剛才大氣不敢出的她,此時要將心中對某人的恨意宣泄出來。
“剛才對不起,你爹那個樣子,我也不敢當麵去問。”
“你不敢問,就借我的身份來問?”如此解釋,讓趙玉兒怒火衝天,狠狠的一腳踢上去。
田中塵側頭躲過這一腳,由於身在地下,眼睛偏低,這一腿讓他盡覽趙玉兒的裙底風光。要是夏季,或許能多看到一些。此時冬季,趙玉兒穿的不會太少。
胡鬧一番後,趙玉兒找來一套下人的衣服,讓田中塵換上。“剛才我爹說成親的事取笑了,是不是你在比試中贏了那個東瀛人?”
“不對呀,如果你最終贏了比試,我爹不會不信守承諾的。”信守承諾就是兩人成親。
“我贏了之後,因為衣服的事,暫時離開了比試場地。”
趙玉兒低下頭去,猶豫半晌,還是低聲問道:“你不想娶我?”
“不是,不是。”田中塵料不到她會從他的戲言中得出這個結論。“不是不想娶你,你這麼美麗漂亮,我做夢都想能娶到你。隻是,我有如晴,月痕,蘭兒,和……”他又忘了某女的名字,“我覺得現在的我配不上你。”
“也對,你配不上我。”趙玉兒笑了,又問了一句,“那你覺得誰比你強,能配得上我?”
“這個?”田中塵開始撓頭,正在思索間,突然身體一沉,體內的真氣一陣躁動。這種感覺就像原本是海綿做成的身子,突然被加入了水。他還不及感受自己身體出現的症狀,外麵傳來一聲巨響。
外麵出事了。
兩人從屋中跑出來,遠處又傳來一聲巨響。抬眼西望,不遠處煙霧彌漫。煙霧之中,一人端坐在高空之上,悠閑的修剪指甲。吹了吹指甲上的碎屑,此人隨意的高聲喊道:“道修,出來嘍,快出來嘍!”
喊聲之後,他抬手對遠方一指,一道白芒自指尖射出。白芒無比詭異,其去勢如電,卻同時在半空中不斷擴大,原本手指粗細,不過片刻已經如抱住粗細。白芒投射在城牆上,瞬間洞穿城牆。轟隆一聲,煙霧再次升騰而起。
“先殺你們是個人,如果再不出來,我就一次一千的殺。”說完,他繼續低頭修剪指甲,他這樣子好似他正在和別人開玩笑。
但所有人卻一點都不感到好笑。
田中塵與趙玉兒對視一眼,沉聲說道:“你小心躲起來,我上去一下。”
趙玉兒點點頭,輕聲囑咐道:“你小心。”
“我殺了他就回來。”田中塵看的真切,那坐在空中的人一頭金發,對於外國殺人犯,他不會手下留情。縱身飛起,身形才來到屋脊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事端來的莫名其妙,趙老伯在看清在自家地界行凶之人後,氣惱萬分,躍上屋頂,他高聲質問道:“希恩先生,你如此做法是何用意?”
“王爺?”希恩看清來人,馬上感受到趙老伯天生一般讓人沉重的威嚴。“請王爺下去,我這事不是針對你。”他語氣不再張狂。
很奇怪,希恩雖然實力遠勝趙老伯,也對趙老伯無甚好感,但在趙老伯這種威嚴之下,依舊心虛的手足無措。
“你身為我的手下,在我城內殺人,怎會與我無關?”
“王爺很多事你都不了解。”希恩認真說道:“王爺,我和一郎先生之所以幫你,不是因為被王爺的威嚴折服,而是我們有不凡的使命。”
“什麼使命?”趙老伯沉聲質問。這質問隻會讓人心生敬畏,不會讓人心生惡感。這是一位十分奇妙的人,他時刻都保證自己的古板和認真,在他身上看不到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