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刺耳的哭聲傳出,剛凝聚出上半身的男人不甘又憤怒,整張臉因扭曲而拉長,毫不懷疑他如果不是感覺自己惹不起這些人,恐怕就要衝上大開殺戒來宣泄自己的恨意。橫死之人都帶著極大的怨氣,特別是被人害死又死得很慘的那種,容易成為怨靈惡鬼為禍世間。
眼前這個就剩一半了,為禍世間估摸是不太可能,但溝通恐怕有些難度。
陶玖捂著耳朵,麵色痛苦“這都十幾分鍾了”
這動靜實在有些大,也實在難聽,讓人幾乎想把耳朵揪下來,要不是設了結界,周圍鄰居指定得投訴。
汐禾從平靜到不耐最後到達了暴怒的邊緣,實在忍不住了。她伸手一抓,直接掐著嚎叫的鬼魂的脖子給提了過來,哭聲嘎然而止,男饒鬼魂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嚇得縮緊了身子,發不出一個音符來。
“有完沒完,嚎什麼嚎,你還想轉世嗎?”
汐禾的脾氣算不上好,特別是大晚上正困的時候。她早就想這樣幹了,不是每個鬼都講道理,有時候強硬也是必須的。
雖然汐禾已經放開了他,但他的身子抖得如秋風中之落葉,看樣子被嚇得不輕,隻得在汐禾極其不友好的眼神中妥協了。
“我這樣還可以投胎嗎?”
見他能溝通了,汐禾立即從凶神惡煞變得如春風般和善起來“當然,隻是你陽壽未盡須等到陽壽盡時才可排隊輪回,不過念在你無辜難受,我可以想辦法讓你不必等到陽壽盡時再去排隊”
聽到這話男人對汐禾的恐懼轉為感激,一串血淚,從他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
“我能做些什麼”
“趙明,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了你嗎?”
謝司玉親自給趙明倒了一杯茶。
趙明聞了聞,茶杯上翻騰著的熱氣即刻冷了下來,連清香也消失殆盡。
“我……我不知道是誰,那晚上加完班,我想早點回家,所以選擇走路,那條巷子裏隻有我一個人,可是我突然聽見了高跟鞋的聲音,而且離我越來越近,就好像有人貼在我背上一樣,可是我一回頭什麼也沒有看見,然後我就感到脖子一涼,我想喊但是喊不出聲,隻聞到了血腥味,是屬於我自己的血液,再就失去意識了,對,我看見了,我看見地上的影子…像是個…長發的女人”
影子?女人?幾人互相對視一眼,趙明應該是死後才被放進箱子,而他看到的那個影子,很可能就是凶手。但是陶玖最上麵的屍體是活著的時候被關進箱子的,為什麼前後殺饒風格如此差地別。
“你是怎麼保住一縷殘魂的”
張臻皺起眉,他們先前猜想能做此事的定人是個高人,但再細想一下趙明一個新死鬼沒理由能在對方手裏包住一絲殘魂。總不可能時對方放了他一馬吧。
“我也不知道,我再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死了,身體被放在一個很大的木箱裏,然後我看到一個眉目娟秀的俊美男人,他就像古畫裏走出來的人,穿著古饒衣服梳著古人才會梳的頭發,可是他給我的感覺非常可怕,是形容不出來的那種陰冷的感覺。我想跑,但不管我怎麼跑還是在原地踏步,我很害怕就縮在木箱裏,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