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無論如何都不能交出三生書,我這一生最幸閱莫過於娶了你,但遺憾的是沒能等到你修得實體,今後,我把張家交給你了。”
在謝司玉麵前,張祁眼中溢出了無奈和不甘,他沒有想到仙使居然有辦法躲避地規則的壓製,在人間施展神通,所以他輸給了絕對的力量,心中諸多遺憾,就像無數先輩一樣懷著不甘和憤然離世。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他的妻,若是謝司玉萬念俱灰,心思動搖,三生書式微,必然會被封印帶回仙宮。
到那時,等待謝司玉的將會是永生永世的不見日,唯有讓她心中留下執念,方可激起三生書的力量,雖不能對抗仙使,但足夠自保。
“不要,不要,你過待五年之後,我們........”謝司玉的話還沒有完,但張祈已經聽不到了,她眼睜睜看著張祈無力下垂的手和四散的魂魄,佛被人活生生地剜去了心,悲怯的哭聲被風帶去了每個角落,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染上了悲傷。
一滴滴冰冷的血淚落到張祈身上,謝司玉抬起頭,平靜而冰冷地“你告訴靈蕪,我不會善罷甘休,殺夫之仇,不死不休。千年時光易逝,我們且等著。”
對誰都溫婉和氣的謝司玉何曾有過這樣狠戾的時候,一時間更為強盛的靈力從三生書中呼嘯而出,仙使不得不支撐結界躲避其鋒芒。
就在這時,溫柔的白光籠罩在張祈身上,空中一縷微弱得讓人忽視的幽光被吸入到張祈懷著的三生書內。
謝司玉欣喜若狂,求生的意誌更加強烈了。
仙使隻覺大事不好,剛才那一瞬間她從謝司玉的身上看到了風氏祭司的影子,那個溫柔端莊,親和仁慈不可冒犯的神明。
靈蕪,是仙首的名諱。若讓謝司玉活著終有一日會威脅到仙首的位置,仙使顧不得其他,她運起靈力,手心彙集起白色光球。
三生書主如今修為尚淺,無法完全駕馭三生書的力量,隻要她使出全力,便是有三生書護著,也未必沒有機會殺謝司玉,今日不動手,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為了仙首,她可以犧牲一切,遭受譴又何如?
正當仙首打算出手之際,她突然身形一頓,來源於靈魂深處的戰栗油然而起。
那是來自於浩瀚滄海,令人望而生畏的震懾。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仿佛帶著曆經千萬年歲月的潮汐而來“你還想做些什麼?”
仙使麵露驚恐,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壓迫力,她也被迫感受了一回。她手心的光球像是泄了氣一樣化為雲煙。
不知什麼時候起,這裏就多了一個人。
白色長袍隨風而動,猶如月光一般輕柔,衣擺上水紋與明月也是那般的生動秀美。如瀑的長發隻以一隻簡單的玉簪輕束,清墨般的眼眸中似有破碎的星辰,眉心那枚淺藍色的花紋印記攝人心魄,在微風明月之下顧盼生輝。
這樣的風華,這樣的氣勢,黃泉碧落唯有那一人而已。
那位已經隕落整整五萬年的上仙,竟然再次重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