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陌目光冷凝,整張臉都扭曲了,也不知道是因自己中計而憤怒還是被張臻給氣的。
他沒有想到許清籬對人心的揣摩已經到達如此可怕地步,他站在這就跟透明人也沒兩樣,實在是了不起,他是既惱火又欽佩。
果然,能從煉獄中踏著屍山火海築出一條血路的人,又豈會是那麼簡單的靠運氣走到這個位置上來的。
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明白。隻不過被這幾百年來的無往不利給遮住了眼睛,他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人間得到財富地位,以高絕的修為除掉所有攔路之人,便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是那無人超越的存在。
殊不知正是這份自大讓他步步踏入許清籬布置的陷阱。
為今之計應盡快離開這裏,然後再帶領他的‘大軍’回來征討這些人。
“他逃走了,我們要追嗎?”汐禾看了看陶陌逃跑的方向,回過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少年的屍體上。
這具身體被陶陌奪取的時候,原本的魂魄就已經被他徹底消滅了,如今沒有術法的維持隻是一具屍體而已,在這個四季如春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腐敗,回歸大地。
許清籬:“不急,他會在前麵等著我們。”
與陶陌不一樣,許清籬看起來的確是溫潤親和一幅好脾氣的模樣,但實則孤高冷漠,隻是不屑於把陶陌放在眼裏而已,要對手,陶陌實在不配。當初他大殺四方的狠戾手段,有誰不膽寒,經由數萬年時光的沉澱,造就了他如今內斂和從容的一麵。
靠著術法欺負在人間自命不凡沾沾自喜的陶陌,還差的遠呐。
到了這個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以陶陌的高傲性格,讓他在自己的地盤接連敗落還不如死,既然他棄車保帥衝破陣法回到有利的環境中,就一定會召喚‘幫手’等著他們。
風雲詭譎的大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眾人剛走出幾步,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細雨初停,烏雲緩緩散去,稀疏而黯淡的星明滅不定地閃爍著,此時這片廣闊黑暗的密林是星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夜間的山風清涼新鮮,但眾人鼻子裏聞到的卻是一股淡淡的腥味,四麵八方響動的都是詭異,細微的沙沙聲。黑暗中所有的植物都被蒙上了一層陰霾,正齊刷刷地望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這種感覺讓人如芒刺背,如鯁在喉,強烈的不安糅合擔憂,同時彌漫上心頭。
走在最前麵的許清籬表情不變,仍舊是麵不改色,隻不過把汐禾往身後護了一下,繼續從容不迫地向深林走去,絲毫不在意周圍越來越濃烈的腥味和示威似的動靜。
“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鼓掌打斷了林間沙沙的聲響,在寂靜的山林裏顯得格外響亮。“明知道是陷阱還踏進來,有膽色。本來還想放你們一馬,沒想到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地找死。”
“老前輩,你這虛偽得過份了,瞧這話的,今我們就是不來,你也會去找我們,何必假惺惺地演戲。”張臻出言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