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隻是讓我們來療養院的誘餌,從頭到尾真正的籌碼是我。靈蕪讓你困住我,是為撩到驅使煉妖幡的方法,同時她也防備著你,不可能告訴你實話,所以你才病急亂投醫用那個女孩的聲音來忽悠我。”
如果殊易不是蠱禍人心的魔,或許汐禾還會信上幾分,真的下去救人。但是她太了解魔族與生俱來的能力了,自然是半個字都不會信。
再者,殊易打心底裏不會相信一個凡人有這種分量,無論是他還是靈蕪,都認為世上不如他們的生靈與螻蟻無異,就應該被掌控。用一個凡饒性命換三途川封印的秘密,這時事拿出來嚇唬嚇唬張千雲這種心軟的姑娘還差不多,對付汐禾這幾個人實在是腦子進了水的行為。
故而,汐禾才有了一係列的猜想。
“厲害,可是猜到了又能怎麼樣呢,你出的去嗎?”殊易臉上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汐禾聽了沒有生氣,隻是揚眉笑了起來,寸步不讓地:“那你以為這個破地方就能把我怎麼樣嗎?”
“若是五萬年前自然是不能,但現在......”
汐禾麵前的幻影盡數消失,一陣淩厲的風從黑暗中拔地而起,彙集成一股黑色的龍卷風,魔化的怨靈從風力飛出,直向樓梯中間的汐禾撲來。
這一回是真的並非先前試探她的幻象。
汐禾凝神掐起法訣,一道耀眼的白光飛入黑暗中,轉瞬即被呼嘯的黑風吞噬。
此處空間狹,她有些施展不開,借著引魂蕭的威力才堪堪脫離魔化的怨靈的包圍圈。殊易沒有出手,他始終以一種看好戲的輕視態度望著汐禾。
汐禾覺得張千封不是最倒黴的那一個,她才是。每一回她都是被針對的那一個眾矢之的,莫非她看起來很好欺負不成?
上下兩頭的黑暗一步步侵蝕昏暗的樓梯,汐禾能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再看之時樓梯上已經爬滿了森森白骨,這個空間是用白骨堆砌而成或許會更加恰當一些。
汐禾敏捷地躲過怨靈的利爪,淩空踩在蠕動的白骨上,毫不客氣地甩晾符,在堆積如山的白骨中清出了塊不大的空地。
“柿子挑軟的捏,把我當軟柿子的人最後可沒有什麼好下場。”汐禾手裏拿著引魂蕭,笑容如冰霜。
下一秒,婉轉悠揚的蕭聲驚破黑暗,宛如水波的藍光以汐禾為中心一圈圈向外擴散,那光芒仿佛能蓋過所有的黑暗,將一切陰晦邪惡的東西都壓回那幽暗不見光的深淵。
與此同時,清澈的琴音響起與蕭聲合成一曲嫋嫋仙音。
一直在看好戲的殊易臉色終於變了,是弦琴,他們居然將弦琴帶到了人間!這世間最強的仙器,妖族和魔族的克星,幾萬年來弦琴一直存放於冥界,震懾著無間獄的妖魔。
他們這樣做就不怕無間獄大亂嗎?
“這不可能!”
“來對付你,又怎麼會不帶弦琴。”汐禾放下引魂蕭,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琴聲逐漸平息,琴簫合奏的時間雖短暫,但以弦琴這種級別的仙器,要破這個空間還不是分分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