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予幫她換好鞋，拎著換下來的高跟鞋站起身，跟她對視了一眼，似是無奈又似是埋怨，“你怎麼不說是你饞呢？”
柳靈沁笑得歡快，並不回話。
顧江予便拎著她的高跟鞋走去玄關鞋櫃處。
李嫂見他走了，忙小聲問柳靈沁，“太太，你跟老爺……這是和好了？”
柳靈沁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點點頭，努力墊高腳尖湊近李嫂耳邊輕聲道，“他說要跟我好好過日子，放心吧李嫂，我們會好好的。”
李嫂鬆了口氣，也跟著笑，“太太跟老爺好就行，我們就放心了。”
柳靈沁隻是笑，等顧江予放好鞋子洗了手，便跟他一起吃飯，又讓他哄著躺回床上午睡，嘴角一直勾著，很是美好。
顧江予俯下身在她額上輕吻，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這才起身離開。
本來熬了一夜已經很是難受了，可是公司還有事情等著他去處理，本想陪著柳靈沁好好睡一個午覺的，現在沒辦法，隻好先哄了柳靈沁睡著，他去公司處理了事情再回來陪她吃晚飯。
出了房門，囑咐了幾句李嫂，顧江予徑直去了更衣室換了套衣服，便開車去了公司。
多年之後再回憶往事，顧江予總會覺得，這一天不好好陪著柳靈沁而是跑去公司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錯的決定。
因為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到了鄭粒欣。
秘書還不知道他們的事情，看到鄭粒欣找他，便將人放進了他的辦公室裏。
顧江予剛一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抬眼一看，鄭粒欣坐在他會客的沙發上，絞著手指的模樣楚楚可憐。
顧江予沒由來地一陣厭煩。
鄭粒欣就是這樣的，一味隻會撒嬌裝可憐，甜得發膩的聲音他已經聽到耳朵快要長繭，相對之下柳靈沁就好多了，清純可愛，不做作不嬌柔，偶爾撒個嬌還帶著孩子氣地惹人喜歡。
“你來做什麼。”心下厭煩，說出的話也就不是很客氣了，顧江予連多看她一眼都懶得，隻是徑直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直到落座都沒再多看她一眼。
鄭粒欣見他終於來了，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踩著高跟鞋一步步往他身邊走去，然後在他的辦公桌前猛地跪下。
顧江予抬了抬眼皮，有些意外，下意識地想要去攙扶她一把，可又想到了她做過的那些事，想到了家裏的柳靈沁，於是那點子可憐全被磨得幹幹淨淨。
隻是看著她，眼底滿滿的都是冷漠，“你幹什麼，又想跟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嗎？你省省吧，我不想聽。”
“江予……”鄭粒欣跪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顧江予，妝容精致的小臉上布滿了淚痕，她知道，顧江予最吃她這一套了，“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哦。”顧江予的回應卻很是冷漠，也沒有她料想中的急忙上來扶起她，鄭粒欣心下一驚，隱約感到了幾分恐懼，這樣的顧江予對她來說是陌生的，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