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克風格的起居室。
已是深夜,窗外一片寂靜。就連夏夜獨有的蟲鳴聲在這一刻都不複存在。
整棟房子一點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足以讓人忽略裏麵住的那麼多人。隻有那數盞吊在頂上或明或暗的燈,才出賣了唯一的答案。
窗前,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她拿著裝了半杯水的透明玻璃杯,將它抵在胸口前。
她時而將水杯送到嘴唇前啜幾口,然後又把水杯繼續放在胸前。
看得出來,她心思完全不在喝水上。
白梔月表情呆呆的看著樓下,雙眼沒有焦距。
所有感情,都講究有始無終嗎?
一輛低調的黑色汽車緩緩駛到大門前,同時也駛進了她的眼裏。可她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仍然木訥地看著。
車子停好,車裏的人卻沒有出來。
她起身將燈全部關上,企圖用眼前的黑暗來遮擋內心的痛苦。
他們在做什麼?
沒錯,就是他們。
因為她的男朋友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個嬌柔可愛的女人也在車裏。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總是一起回來,顯得她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看著眼前讓人厭惡的一切,白梔月伸出右手,猛地拉上了窗簾。她不想看見這一切,可是事實總是違背人意。
她的男朋友,為什麼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心裏已是翻騰的怒意,她原本靈氣的雙眼此刻已經布滿了憔悴和無奈。
‘砰!’玻璃水杯被白梔月用力摔到了大理石地麵上。無數細的玻璃碎片如同花一樣綻開。
如浪翻湧奔騰的碎片,四處飛濺。
有些紮進白梔月白皙的腳背和腿上,產生一瞬間的刺痛。
可是她卻沒有感覺一般,眼睛直盯著地麵,好似要盯出一個洞來。
耳邊響起鞋子踏在瓷磚上的聲音。
在這不可忽略的腳步聲裏,高跟鞋的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那個女人還進家裏了?他們是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了。
白梔月頓感全身無力,癱坐在霖上。
男人有力的腳步聲更加密集,其間交織著高跟鞋的尖利聲。
白梔月捂住耳朵,她一點都不想聽見!
男人望了一眼白梔月房間緊閉的門,眼裏有些不明意味。
“她睡了。”低沉的嗓音傳來。
隨即,一陣關門的聲音響起,兩人一同進入了白梔月旁邊的房間。
都到這種地步了嗎?他居然帶女人回來過夜!
她到底哪裏做錯了?他要這樣懲罰她!
回憶起往日的甜蜜回憶,此刻卻如同砒霜一樣要人性命。
白梔月按著宛如刀割的心口,全身顫抖起來。
她還記得,那個男人過的話。
什麼海誓山盟,都被他了個遍,原來最後的結果才是最誠實的。
昨,她親眼看見兩人抱在一起,還安慰著自己那不是真的,可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她還在期望什麼?
……
空已不複黑暗,產生了拂曉的光輝。沒有關好的窗戶吹進黎明時刻的陣陣冷風。
白梔月沒有睡,她依舊癱坐在地上。整個夜晚,她都沒有合眼!
她沒聽見門有任何響動,明那個女人還沒走。
那麼,該自己走嗎?
是時候該離開了嗎?
白梔月眨了眨幹澀的眼睛,似乎很久之前那個陽光直率的男孩仿佛還在眼前。
現在終於不屬於她了,她輸得徹底。
原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陪伴你度過人生漫長無盡的歲月,到最後,永遠隻有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