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嗎？”夏誌笙問道。
“不對，不對！”梅瑰搖搖頭。
抓了半天，梅瑰還是各種不滿意，她幹脆側過頭打起了商量：“要不然，幫我鬆開，我自己抓。”
夏誌笙一下子鬆開手，恢複成完全冷漠的態度，他站起身來，臉上似乎覆蓋了一層冰霜。
“你不是說肚子疼？”夏誌笙微微眯著眼睛，就像老鷹在捕食之前的模樣。
梅瑰有幾分心虛，不敢看夏誌笙的眼睛，默默地吞了一點口水。夏誌笙府下身體，一隻手撐在她的臉頰邊緣，高挺的鼻子呼出的氣息完全撲在她臉上。
“好好躺著，不要再提任何要求。”夏誌笙說完，起身，“孩子生下來，不會留你。”
看不清楚夏誌笙臉上是什麼表情，他背對著梅瑰，說完就進了客廳裏。外麵電視的聲音很大，幾乎淹沒了整個房子。
孩子生下來，不會留你。
這句話一直盤旋在梅瑰的腦海裏，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或許和夏誌笙最後的聯係，就是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如果生下來，真的可以離開，那就必須和他呆上大幾個月的時間。
梅瑰又想起那天在便利店遇見的那個女人，她的眼神至今梅瑰都能夠回想得到。她和夏誌笙是什麼關係？
那現在自己住在夏誌笙的家裏，她會不會知道？
夏誌笙什麼都沒有和自己說，一切都像是塵封很久的秘密。如果說夏誌笙信不過自己，當然不會說，原來梅瑰從來沒有走進過他的心裏。
梅瑰想著想著，一陣困意襲來，迷迷糊糊地再一次睡著了。
夏誌笙從客廳走到陽台上，拿出手機，看著幾個未接來電，又一次黑了屏幕。沒過多久，林叔打來電話，夏誌笙接過電話：“林叔。”
“小笙，溫芹剛才把電話打到我這兒，看樣子一直在找你。”林叔說道。
夏誌笙沉默了一會兒，隻是簡單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說完，說了一聲謝謝，就掛上了電話。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梅瑰從睡夢中醒來，身體微微地傾斜過去，發現一張熟悉臉孔印入眼前。
透過月光，梅瑰看到夏誌笙那一張精致的臉，微微有些驚訝。原來他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難道是怕自己出了什麼事？
隻是片刻的念想，梅瑰挪動這身體，用捆著的雙腳踢了踢正在熟睡的夏誌笙。
“夏誌笙，我想上廁所。”梅瑰的聲音小得跟蚊子一樣。
夏誌笙睜開惺忪的睡眼，撐起身體，思考了一會兒。這身體綁著，也不方便去上廁所，梅瑰再一次用腿踢了踢夏誌笙。
“憋不住了！這大晚上的，我能去哪裏？”
夏誌笙隻得把睡袋用拉鏈拉開，接著把一圈圈的繩子給解開。梅瑰呼出一口長長的氣息，從床上翻到地上，對夏誌笙說了一句：“放心馬上回來。”
梅瑰小碎步踱到廁所裏，一下午沒上廁所，現在終於輕鬆了。幾分鍾後，按下抽水的按鈕，梅瑰在洗手間裏站了一會兒，將門打開一條細縫。
從門縫裏看過去，夏誌笙已經躺在床上，梅瑰心裏嘀咕了一會兒，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
這下，應該是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