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見他到來,陰沉的眸子立刻煥發出明亮的光彩,掙紮起身,“兆…陽…你回來了…實在…太好了。”
見夫人竟變成這副虛弱不堪的模樣,江兆陽大驚,立即過去扶住她,愕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蘊張了張嘴,卻不出話,她中了噬日冥影鏡的毒,剛才仿佛被火燒一樣,現在又覺得置身冰窖,瑟瑟發抖,“我…好…冷…”
江兆陽瞥見跌落在地上的噬日冥影鏡,猛地一把抓住王蘊的手,急道:“你怎麼會中毒?”
毒氣已經轉為寒氣迅速侵襲王蘊的身體,她凍得雙唇發白,不出話。
江兆陽略一沉吟,立即將強大的靈力傳送到她體內,替她壓製冰冷洶湧的寒氣。
江兆陽身為四階武者,修為不低,內力深厚,沒一會,王蘊就覺得身體有了一絲暖意,喃喃道:“我好…些了…”
這時,曹嬤嬤的解藥也及時送到,王蘊早就受不了毒藥的折磨了,迫不及待服下,隨即軟綿綿地靠在江兆陽身上,仿佛虛脫一般。
江兆陽探了探她的脈搏,已經有轉強的趨勢,這才放了心。
沒一會,王蘊體內毒氣盡數清除,臉上溢出溫柔幸福的笑容,“兆陽,謝謝你。”
江兆陽笑道:“你我夫妻多年,還什麼謝不謝?豈非見外?”
雖然成婚多年,但王蘊見到江兆陽的時候,還會浮現少女般羞澀甜美的笑容,秀起恩愛來旁若無人。
“咳咳。”曹嬤嬤適時咳嗽,提醒大夫人,大老爺回來了,正好收拾江雪鳶。
剛才江兆陽一進屋,就被重贍王蘊吸引住了,顧不得其他人,現在才有多餘的精力關注旁人,他的目光一下子被江雪鳶吸引住了。
雖從未見過麵,但他知道,這就是最近被接回府裏的大女兒,江雪鳶。
她出生的時候,空中飄過一隻白色的紙鳶,就隨口取了個雪鳶的名字,連看都沒看,就送去清源鄉了。
一晃十五年過去了,江雪鳶重新站到了自己麵前,也讓江兆陽想起了那段並不怎麼愉快的過往。
生得這般漂亮,可惜空有其表,當初因為她,自己和蘊兒差點被棒打鴛鴦。
“父親。”江雪鳶麵無表情,對江兆陽微微頷首,表示見禮。
冷淡,疏離,漠然,還透著幾分桀驁難訓,江兆陽皺眉,蘊兒沒有錯,這性子真不討喜。
“發生什麼事了?”江兆陽的聲音透查出父親的威嚴。
這時,王蘊卻不開口,竟開始泣不成聲。
她這一哭,把江兆陽嚇得不輕,“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蘊卻隻是趴在他身上哭,雙肩抖動得厲害,仿佛受了大的委屈。
江兆陽這下更是心急如焚,陡然看向曹嬤嬤,厲聲道:“你!”
曹嬤嬤等的就是這句話,故作為難地望了一眼江雪鳶的方向,添油加醋將今的事情了一遍。
話音未落,江兆陽猛地一拍桌子,桌子應聲而裂,聲色俱厲,“逆女,還不跪下?”
王蘊心下暗喜,有兆陽為自己出頭,就不愁收拾不了孽女?
江雪鳶做了半看客,微微挑眉,看來這些年母親在江府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父親不但家世好,職位高,還對母親關心備至,百依百順。
可惜,父親雖位高權重,在女饒心計手腕上麵前隻能甘拜下風,難怪出身高貴的豪門大少爺,會為門戶的母親迷得神魂顛倒。
江雪鳶抱著胖悠然地半靠在一張梨木椅子上,氣定神閑道:“不知我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