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你自己水性楊花,明明肚子裏都懷著別人的野種,有什麼清白可言,我還說是你故意勾引顧理,看警察怎麼說!”喬念雨被她戳得步步後退,竟無言以對。
明明是他們的錯,他們卻可以這樣理直氣壯,歪理邪說懟得她無言以對!就因為孩子不是顧澤的,她就錯了?
喬念雨苦笑,活了二十五年,她從沒這麼無助過,走在街頭,人流穿行,她就像行屍走肉,一步步空無靈魂。
以至於,紅燈閃現也沒注意。
“砰。”
悶響之下,她已躺在地上。
“你怎麼回事?碰瓷也找個好地段,我要沒刹住車,你就碾死了知不知道?”低沉的聲音傳來,喬念雨哭腫的眼抬眼,入眼是西裝筆挺的人影。
“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碰瓷!”男人雖然語氣不善,卻仍然矮下身攙扶起她來,眉宇蹙起,語氣軟和了幾度,“有沒有哪裏受傷?”
“對不起。”喬念雨看著這張輪廓分明的臉有些熟悉,隨之她收回視線掂著腳道:“沒事,你走吧,不用管我。”
她掙脫開他的手,卻耐不住被撞傷的腳,條然栽倒在地。
不像是碰瓷,男人再次拉起她,不由分說塞進車裏,她臉頰都是傷,眼裏盡是血絲。
“我送你去醫院。”
喬念雨想拒絕,話到嘴邊又散了。咬了咬唇,靠著車窗,窗外風景跑馬觀花,滿腦子都是煩心事。
零交流,兩個陌生人坐在診療室裏,氣氛分外壓抑。
“怎麼這麼不小心,懷孕了還滿身的傷,好在胎兒沒事。”醫生苛責著,單子落在喬念雨手裏。
圖片是黑白的,她的孩子根本看不到,她指尖觸摸而過,委屈再也忍不住。
“懷孕了?”男人詫異的瞥了眼她,就見她臉頰大顆大顆的眼淚簌簌落。
“怎麼哭了?是不是哪裏疼?”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竟手足無措。醫生眼神怪異,他隻得扶著她坐在了走廊長椅。
喬念雨抹著眼淚,鼻涕橫流,接過他遞來的紙巾,苦笑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要是撞死我就好了。”
不知怎的,她想找個人傾述,哪怕她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始末道出,試管的事她瞞了瞞,倒不是怕被人笑話,主要是怕連累蘇雲。
“有趣。”聽完前因後果的男人勾起薄唇,五官深刻的麵容溫潤如玉,不明就裏的一笑,分不清是諷刺還是輕蔑。
喬念雨不吱聲,她一直沒告訴蘇雲,恐怕在旁人眼裏,她簡直蠢到無可救藥。
“好了,你別哭了。”他修長的手搭在她頭頂,溫聲道:“整件事得利最大的應該是於然,你從她下手或許會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記住,人活著不是讓人踐踏的。”
喬念雨淚眼朦朧,啜泣聲戛然而止,男人貴氣非凡,淺淡的笑容溫和如風。
“這是我名片,無論什麼事,聯係我,我幫你。”
白底淺灰的萬字紋路,印著他的名字,喬念雨訥訥默念了遍:容和製藥CEO,付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