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晷再一次回到淺山屋前,再沒找到月出的身影。他掐訣閉目探看周圍,也未感覺到那姑娘的氣息,卻在空氣中感到了一絲妖氣。他四下轉看,忽然被一抹藍色吸引。他走過去彎腰拾起,竟然是他留下的那顆夜明珠被丟在了屋前。
並且,那荷包上妖氣濃烈異常……
“這個女人。”辰晷無奈,本想既然對不起人家又不能負責,看她孤身一人住在此處也不是事兒,不若給她一個營生,誰曾想,她居然還被妖怪抓走了!辰晷施了個術在那荷包上,借著那妖氣指了個方向。
救人是肯定要救的了,她之前住在此處看起來並無異常,今日被抓走,恐怕也和自己身上的靈氣有關。因著自己身上那顆連心珠的問題,神力多有散溢,很容易被妖魔盯上。如今,已經毀人清白,不能再累及她的性命了,那笨女人現在不定在怎麼害怕哭喊吧。
辰晷想著,加快速度飛掠而去。
而另外一邊的深山洞府中,月出已經被關進了大籠子裏,鎖在一處房間內。而這屋子裏大大還有十數個籠子,裏麵多多少少關著一些女人,都在嚶嚶哭泣。月出抱臂坐在籠子裏,看了看周圍,狀態還算淡定。
“你們都在哭什麼啊?”月出詢問。她雖然知道自己被抓了關起來,恐怕有些麻煩。但是最多也就想到占了人家房子,恐怕房東不樂意,要為難一二,想著到時候好好求告一番也便罷了。
這便是獨屬於月出的真與樂觀。
旁邊籠子裏一個哭得異常凶的女子開口了,是尖細的聲音,“我們死定了,這裏住著的三個妖怪是這片山頭有名的凶殘大妖。他們不定期抓些女人孩子來,不分仙魔妖人,玩弄一番便要吃掉提升功力用的!”
月出定住一刻,難得這次反射弧快了些,明白過來。原來,是碰見真的禍事了。
她望了望自己手上的鐲子,摩挲片刻,又問那女子,“逃不掉嗎?”
“他們很厲害的,哪裏跑得掉!”女子完繼續大聲嚎哭起來,“你飛不出這片山就得被抓回來!”
可是我也不會飛啊……月出再打量籠子裏哭的女人,看到她身側盤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才意識到這可能也是個妖。妖都沒轍,她這個凡人可怎麼是好?
月出扯了扯籠子上的大鎖,還未想到辦法,外麵便已然來了幾個妖。其中一個領頭的站在屋中環視一周,“這個,這個,那邊那個,還有這個新抓來的,抬走!”
它挑選了幾個,便有人上來抬籠子。月出就是最後被選中的那一個“新抓的”,“哎哎,等一下,我就一個普通的人,實在無益於你們練功。占房子的事情,我可以給錢,能不能放了我!”
“嗬,放了你?放了你我們吃什麼!”那妖得意洋洋,“抬走抬走。”
月出歎氣,雖然自己是個命不久矣的人,但是這樣死於妖怪之口,也還是有些不甘心啊。月出對神魔妖怪似乎並沒有本能的害怕,一路行來,山路崎嶇,林海雪原,除了人見得少些,其他物種見得也習慣了,而且這中間多多少少也遇到些怪事,不過她生性樂觀,反射弧又長些,大多化險為夷了。
比如上一次碰見妖怪,大半夜她趕路在林子裏看見一個白衣女人在樹下哭,她詢問了那人又不理,她便幹脆走開了。殊不知,那妖怪若是走近,是定然要吃掉她的。還有一次夜裏睡覺,突然覺得胸悶,她睜開眼看見一個蹲在身上的鬼,齜牙咧嘴的,月出揮手把鬼推下去,了句你壓著我了便繼續睡了。那鬼沒嚇到人,自己倒是鬱悶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