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血染落日之丘。
那景色,再次在Saber腦中複蘇。
“你一味地‘拯救’臣民,卻從來沒有‘指引’過他們。他們不知道‘王的欲望’是什麼。你丟下了迷失了的臣民,卻一個人以神聖的姿態,為你自己那種小家子氣的理想陶醉。所以你不是個合格的王。你隻是想成為為人民著想的‘王’,為了成為那種偶像而作繭自縛的小姑娘而已。”
“我……”
想要反駁的話語有很多,但每次開口,眼前都會浮現曾經在金蘭灣目睹的那副光景。
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裏躺著她的臣子、她的朋友以及她的親人。
從岩石中拔出劍的那一刻前她就得知了預言。她知道這意味著破滅,她原本已經有了覺悟。
但,為什麼……
當親眼看到這慘景時,她會感到那樣意外,她覺得除了祈禱之外無能為力。
也有魔術師預言過,想要顛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她還是想,如果奇跡真能出現的話……
一個危險的念頭占據了Saber的腦海。
如果自己不作為救世主守護英國。而是作為霸王蹂躪英國的話——
亂世隻會因為戰禍變得更加混亂。首先,這不是她奉行的王者之路。而且無論站在什麼角度,名為阿爾托莉亞的她都不會選擇這個選項的。
但如果自己真的那樣做了,其結果與劍欄之役相比,哪個更加悲劇化呢……
“?”
不意間,Saber覺得寒氣逼人,這寒氣將她從思緒中帶回了現實。
那是Archer的視線。
這名黃金之Servant從剛才開始就將Saber交由Rider應對。自己則坐在一邊悠然地喝著酒。他那雙深紅色的眸子。不知何時細細地打量起她來。
他不說話,光從他的目光裏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意圖,但那目光中卻帶著淫靡的味道,仿佛蛇爬上身體一般,使人感到屈辱和不快。
“……Archer,你為什麼看我?”
“啊,我隻是在欣賞你苦惱的表情。”
Archer的微笑意外的溫柔,但又讓人感到無比恐懼。
“仿佛是在臥榻上散花的處女般的表情,我喜歡。”
“你……”
對Saber而言這是不可原諒的愚弄。她毫不猶豫地將杯子摔碎在地,臉上充滿了不可遏止的憤怒。
“異界的王,那你的王道又是如何?”
rider看向了一旁的無序詢問了起來。
“如何?我想想啊。”
無序放下了酒杯不禁回想起魔國的眾人露出了笑容。
“珍視同伴與【魔國聯邦】的人民,絕不忽視國民內心。自己的未來,由自己負起責任做出選擇,作為支配者隻需回應他們的心情即可,信條是【君臨而不親政】。【魔國聯邦】是我庇護下的國家,對於外來者的傲慢要求,我是不會接受的。該保護的應該是誰,心裏最清楚不過,一起同甘共苦的夥伴們,當然是優先的。之後加入進來的人中隻顧著主張自己權利的人,可沒功夫管他們那麼多。如果沒有需要守護的國民,估計我也會立刻選擇逃走吧。然後又在別的什麼地方,跟合得來的夥伴們建立新的國家。對我來說,沒必要執著於這塊土地上。但是,如果大家把【魔國聯邦】當做自己的歸宿之地愛著它,那麼我就會全力的回應這些心情。不管遇到什麼樣的外敵,都會全力將其擊潰。就算對手是那個魔王奇伊也一樣。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將對方殺死,我就是有這樣的覺悟。言出必行,與他人約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絕不會違反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