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茹會意,囑咐泗兒好好照顧淮安郡主,同大夫走到屋外。
“大夫,可是有何不妥”
大夫歎息著搖搖頭:“夫人這身子,本就是極其虛寒,經不起什麼折騰的。若是沒有這孩子,多吃些溫和的補藥,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可是卻偏偏懷了這個孩子……老夫鬥膽問一句,夫人先前是否服用過什麼厲害的藥物”
佩茹想了想,道:“先生可知道一種藥,能讓人有懷孕之象,但其腹內所結之物卻不是胎兒”
大夫臉色一變,沉默了半晌,終是搖頭歎息道:“哎,這……你們還是好生照顧著吧,總歸是時日無多了。”
佩茹愣住。時日無多這偌大的沈府裏,這些一個個人比花嬌的人兒,竟是一個一個的離去了嗎那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呢送走了大夫,佩茹走進房裏,就看見泗兒跪在床邊低聲哭著,而淮安郡主依舊躺在床上昏迷著。
“哭什麼,存心給你家主子找晦氣嗎”佩茹低聲斥責道。那丫鬟依舊哭個不停,顫巍巍的把手裏的帕子給佩茹看:“郡主剛剛醒來咳了一陣……然後又暈過去……這……”
佩茹看著帕子上刺目的鮮紅,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囑咐道:“把這帕子拿去燒了。”
說罷,自己轉身向清風苑走去。
這個時辰,沈青城應該是和沈嫣待在那裏的。
果然,佩茹趕到的時候,沈青城正悠閑地坐在樹下,聽沈嫣撫琴。
佩茹在門外頓住腳步,聽著沈嫣的琴聲,一時頓住了腳步,倒不知到底該不該進去打攪他們。嫣兒的琴聲,雖說之前自己也曾多次聽到,可是她離家這麼多天,琴聲中原本的青澀稚嫩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的從容。
在門外猶豫了許久,佩茹最終還是歎息著離開了。
沈嫣難得如此清閑,柳眉的病情已經逐漸穩定,她自己的蠱毒也已經很多天沒有發作。王太醫被紫凝秘密帶過來一次,給沈嫣把完脈之後,滿臉的喜色。
沈青城鬆了一口氣。
這日,沈青城沒有回來用午膳。沈嫣懨懨的一個人吃了點飯菜,無聊的趴在桌子上,看著柳眉在床邊穿針引線。
“小姐!”忽然門外傳來淒慘的哭聲,沈嫣嚇了一跳,柳眉皺著眉頭放下手裏的針線:“哪裏的丫鬟這麼沒規矩”開門一看,卻是淮安郡主身邊的泗兒。
沈嫣頓時大感驚奇。淮安郡主身邊的丫鬟向來眼高於頂,怎麼今日哭哭啼啼的來找自己
“求小姐救救我家郡主吧!”
那丫鬟哭著就跪在地上拚命磕起頭來。沈嫣慌了手腳,趕緊示意柳眉扶起她,可那丫鬟卻並不願意起來,隻一個勁兒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