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感覺天空黑漆漆的,仿佛要壓倒自己,而這時候她更恐懼的是看到跪在斷頭台上的沈青城,看著他渾身浴血,麵孔蒼白。沈嫣想要喊他,可是發現自己一直靠近不了,她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而上天好像知道她的心情,嘩啦啦地下起暴雨。
在暴雨之中,人群並沒有絲毫退後,密密麻麻的百姓都圍著斷頭台不停地揮手呐喊:“殺了大奸臣。殺了大奸臣。”沈嫣拚命地在喊:“爹爹才不是奸臣。”可是身邊的人沒有人聽她的,暴雨聲和人群的呼喊聲淹沒了她,讓她幾乎看不到沈青城,她唯有拚命地往前擠。沈嫣泣不成聲。
監斬台上安國公冷著一張臉,好像斷頭台上這個人對他來說極其陌生。在暴雨隆隆聲中,安國公高高地把斬令牌舉起,往前一扔,一聲“斬”衝進沈嫣的腦裏,沈青城緩緩把眼睛閉上,明晃晃的斷頭刀應聲而下。
“不!”沈嫣撕心裂肺地喊出來,拚盡全力終於從人群之中擠到斷頭台前,而迎麵而來的卻是一抹血紅,沈青城在她眼前,人頭落地。
雨越下越大,卻依舊衝不開衝不散斷頭台上的血,人群在一瞬間消失了,一時間茫茫的雨幕中,隻剩下一臉惶恐的沈嫣和台上沈青城的屍體。
沈嫣不可置信地捂著臉,聲嘶力竭地吼出來:“不!不!”
“嫣兒姐姐,嫣兒姐姐,你醒醒。”裴若笑看著沈嫣似乎陷入夢靨,一直喃喃呼喊,渾身發抖,知道她應該做惡夢了,急忙叫喚她。
昨夜沈嫣一夜沒睡,直到天亮時分裴若笑終於把她哄睡下,這會兒還沒睡到一個時辰,又做噩夢了。
沈嫣一下子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一看裴若笑坐在自己身邊,眼淚一下子流出來:“若笑,我夢到爹爹被斬頭了。”沈嫣一下子不可抑製地啜泣起來。
裴若笑難過地把沈嫣擁到懷裏,柔聲安慰:“別怕,沒事的,隻是做夢了,已經沒事了。”
這時候鎮國將軍
這時候鎮國將軍前來看安之雨,剛進前院,就被安之雨撲了滿懷,安北青笑了笑,他真的是疼愛這個女兒,看著她笑,就覺得怎麼樣都行。
安北青和安之雨說了一會兒話,就讓安之雨先回後院休息,他要去大堂和眾人談論事情,安之雨也懂事地點點頭,就跟著柳眉下去了。
裴恒濤和裴恒遠在大堂裏候著,安國公和鎮國將軍一起進來了。
安國公剛跟鎮國將軍提起兩天之後劫天牢的事,鎮國將軍大吃一驚:“據我所知,軒轅啟華已經派了大批精銳的殺手守在天牢周圍,這個辦法可能行不通。”
聞言眾人都一驚,從上一次救沈嫣已經折了一些人手,按他們現在的實力,是完全無法和軒轅啟華抗衡,更何況還要從天牢裏把沈青城救出來。
“我認為天牢有重兵把守,而且地形對我們實在不利,不如等五天之後,我們再到法場救沈大人。”裴恒濤一如既往地冷靜分析。
“濤兒的想法不錯,行刑場在宮城的南門,在那邊我們的人比較好埋伏,而且逃走的路線也比較多和隱秘,成功的幾率會比較大,隻是。”安國公想了想,停頓了下,“隻是我們現在手下的人手不多,而且軒轅啟華的又早有準備,此行成功的幾率恐怕不大。”安國公歎了口氣。
鎮國將軍一聽,也皺緊眉頭:“這樣我現在就調集我手下的軍隊,到時候劫法場我助大家一臂之力,一定要把沈大人救下來。我這個鎮國將軍不當也罷,軒轅啟華如此殘暴無能,這個將軍當了還有什麼意義”鎮國將軍一陣慨然歎氣。
“這萬萬不可,此行本來就極其凶險,若是將安將軍也牽扯進去,到時候全軍覆沒,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抗衡軒轅啟華了。還請鎮國將軍三思。”安國公考慮到後麵的事情,急忙勸阻。
“我安北青豈是貪生怕死之輩,沈大人與我相交甚深,就算老夫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啊。”鎮國將軍道。
“安將軍也要想想小雨,隻怕沈大人也不希望看到這麼多人為他而犧牲。此行確實凶險,隻怕我等到時都會被捕,安將軍暫時先按兵不動,若是我等有難,還望將軍相助。”安國公再次勸道。
“好,既然如此我先令人暗中觀察,看能否幫上忙,劫法場就還要看各位了。”鎮國將軍抱拳道。
安國公也和其他人一起講了劫法場的主要細節,告訴眾人計劃,這時候想到寧遠寧管家,安國公問:“寧管家的傷怎麼樣了”
“寧遠已無大礙,多謝裴大人關心。”寧遠行禮道,雖然傷口確實還沒養好,可是作為沈府的大管家,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一定要上場。
鎮國將軍又去後院看安之雨,眾人也開始各忙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