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濤急忙吧安國公扶住,他心裏也是極度憂傷。
這時候沈青城剛剛醒來,身上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繃帶,聽到這件事的更是痛不欲生,是他連累到了安國公一家,如果不是他,安國公現在應該在府內盡享天倫之樂,又何以會落得如此一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裴若熏和裴若笑陪在安國公身邊,好不容易安國公才緩緩醒過來,安國公看著他的四個孩子都還好好,心裏也算安慰,他摸了摸若笑,聲音沙啞:“隻要你們都好好的,老夫就沒什麼可惜的了。”
沈青城掙紮著從床上起來,他移到安國公前麵,重重地行了個禮:“是沈某連累裴大人了,沈某心痛如刀割啊。”
安國公急忙把他扶起來,老淚縱橫:“沈大人折煞老夫了,討伐暴君,本就是君子該為之事,此事老夫從不後悔。隻是不想軒轅啟華如此喪心病狂,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
沈青城一臉悲愴,他對著青天發誓:“青天在上,隻要我沈青城有一日的性命在,定會讓暴君軒轅啟華血債血還。”他現在心裏是恨不得將軒轅啟華千刀萬剮。
安國公勸道:“還請沈大人先安心養傷,報仇之事,我們從長計議。”
“是啊,我們現在的人手受損嚴重,而軒轅啟華又派了大量精兵搜捕我們,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裴恒濤也認為很有道理,勸阻道。
沈嫣拉著沈青城的手,她歪著頭:“不管爹爹想做什麼,嫣兒都會陪著你。”
沈青城重重地朝眾人道了謝,一臉滄桑:“若是沒有各位,沈青城今天早就遭遇不測了,各位的大恩大德,沈青城銘記在心。”
安國公和兩個公子都急忙回沈青城一個禮。
時靖和鳶曜在城西得到了安國公府被抄了的消息,也是心緒難平,主要是擔心裴若笑和裴若熏兩個,不知道她們能不能扛得住。
時靖和鳶曜商量了一會,兩人決定冒險出城。
當鋪裏的夥計急忙前來阻止他們兩,現在外麵到處都貼了通緝他們的公文,全都是畫著頭像的,本來按他們兩的武功,想要不知不覺地出城是沒問題的,可是現在時靖是受了重傷,他們兩人要在那麼多殺手的搜捕之中出城談何容易。
可是他們一旦做了決定,又哪是旁人能左右的。
時靖和鳶曜隻能選擇小件的武器帶著,兩人打扮成推著貨物出城的腳夫,帶著寬大的鬥笠,盡量地把臉遮住。
然而到了城門的時候,過關卡的檢查比他們想象之中還要嚴厲,所有要經過城門的人,都要一個一個地經過士兵,被士兵和通緝犯一個一個地比對之後,確定不是疑犯才能得到出城的許可。
時靖和鳶曜隻能放棄偽裝出城的計劃,兩人在城門邊的一個茶棚坐下,盡量拉低鬥笠,怕被行人認出來。
這時候有一夥商人也在茶棚喝水,看他們的樣子也是要出城的,卻不知為何,一直待在茶棚裏遲遲未走。
時靖悄悄繞到茶棚後,看了一眼商人的貨物,原來是私鹽,怪不得他們不敢堂而皇之地出去。
時靖回來和鳶曜說了私鹽的事,鳶曜一下子就有了主意了,悄悄附在時靖耳邊說了幾句。
這時城門那邊的守衛開始換班,運私鹽的商人也都起身,他們應該就在等可以行方便的士兵換班。他們一行人倒是有十來個人,運的貨物規模也是挺大的。
這時領頭的商人上前去和守城的士兵交涉,拿給士兵的金額也是客觀的,而就在士兵開關卡讓商隊通過的時候,時靖和鳶曜迅速地將最後的一輛貨物的袋子挑穿,把一整車的私鹽都往前一推撞到旁邊其他的士兵,隨後大聲喊:“有人偷運私鹽。”
兩人又迅速躲避起來。
這時其他的士兵一下子朝著私鹽商隊圍起來,“站住。”運私鹽一旦被抓,不止貨物會全部被沒收充公,還會被抓捕進牢。
運私鹽的人一般都是亡命之徒,他們人數也不少,這時候也都紅著眼和士兵對峙著。
場麵一下子失控。守城的士兵和商人激戰起來,時靖和鳶曜兩人就趁著混亂朝城外溜去,也沒去看那些運私鹽的商人怎麼樣,畢竟也是他們利用商人在先,也隻能祈禱商人們也能成功脫身了。之後,時靖和鳶曜就一路往郊外的別院奔去。
可是他們也沒想到,他們這一去,當鋪也遭到了滅頂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