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昨天就一直四處查探真相的裴恒遠這時候還是一籌莫展,他和沈青城約定好,等會若是長公主來執行死刑,他會混進去,若是需要出手,會鳴笛示意,若是沈嫣安然無恙,則沈青城即刻撤退。
因為沈青城絕對是能不露麵最好,畢竟如果讓別人看到沈青城沒有死,那之前所做的種種努力,就都付諸東流了,而且還可能會直接影響到以後的宮變計劃。
沈青城雖然嘴上說同意,可是他心裏還是十分擔心沈嫣的,他真的不願意拿沈嫣的性命去打這樣的賭。
傍晚時分,長公主帶著兩個婢女來到大牢,一個婢女手上拿著一個托盤,盤子上是一個酒壺和一個酒杯。
在長公主眾人進入大牢的時候,有個獄卒上前給長公主引路。沈青城知道,那就是裴恒遠,他的懷裏揣著一個短笛。沈青城看不到牢裏的狀況,不由地焦躁,他按著劍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隻等著笛聲一響,就衝進去。
在沈青城旁邊的鳶曜也有些緊張,他看著沈青城,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在前麵的獄卒打開了沈嫣牢房的門,沈嫣倔強的眼神裏還是難免有幾分慌張。
長公主示意手下的婢女把托盤遞到沈嫣的麵前,她悠閑地說:“沈嫣,你可知道我等著給你這杯鴆酒等了多久。”
沈嫣有些恐懼地往後退了退,她知道長公主絕對不會放過她,可是她還是辯解道:“月妃是我的好姐妹,我絕對沒有下過毒,你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我和你能有什麼私仇,沈嫣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過是為皇上除掉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長公主笑了出來,她覺得看到沈嫣一臉的恐懼她心裏就特別爽快。
沈嫣看著長公主的手下拿起酒壺,緩緩地倒滿一個酒杯,心裏焦急萬分,雖然裴恒遠已經告訴過她,到了萬不得已,沈青城回來劫獄,可是那就代表著她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她一點都不希望這樣,她甚至想,寧願自己真的死了,這樣一來軒轅啟華就更加不會懷疑沈青城還活著的事實,可是現在要怎樣告訴沈青城千萬不要劫獄。沈嫣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要怎麼做。
長公主自己端起裝滿酒的酒杯,朝沈嫣走過去,她對沈嫣說:“沈嫣,如果你能說出你進宮的真正目的,我或許會考慮一下,這杯酒等明天再給你喝。”其實長公主這個誘惑聽起來一點用都沒有,明天死跟今天死有什麼不同。
不過沈嫣在心裏一琢磨,如果可以拖到明天,那自己就有機會把消息帶給沈青城。沈嫣猶豫了一會兒,說:“之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是因為我爹爹死了,我沒有依靠才會進宮,你不相信就算了。”
“胡說,你別以為我和皇上一樣會被你的外表給迷惑了,你告訴沈青城是不是真的沒有死,他到底在哪”長公主一把揪住沈嫣的衣服,質問道。
沈嫣被勒得有些透不過氣,可是她還是沒有鬆口,她瞪了長公主一眼說:“你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爹爹了,而我馬上就會去找他了。”
長公主氣得手發抖,她盯著沈嫣精致的麵孔,拿起酒杯就想灌沈嫣喝。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在一邊的獄卒上前,製止長公主道:“長公主,這種危險的酒長公主還是不要碰為好,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手下來吧。”
沈嫣一眼就看出,那個獄卒是裴恒遠假扮的,專門為了沈嫣而來的。他們兩人一個眼神交彙就馬上默契地錯開。
長公主被他這麼一說,不由地把酒杯拿開,畢竟她也清楚鴆酒的毒性,自然不想自己沾染到。
她把就遞給裴恒遠,說:“你,去給她灌下。”
裴恒遠接過酒杯,他盡量地讓自己顯得正常,可是他還是止不住手心冒汗,他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開始從懷裏想要掏出笛子。
沈嫣知道他想做什麼,可是她更加認為還是自己死了比較好,於是沈嫣上前說了句:“我自己來。”就一把把裴恒遠手裏的鴆酒奪了過去。
裴恒遠一個猝不及防,他懊悔地看著沈嫣奪過酒,手裏的動作停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