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旭一驚,看來趙天野的謀劃根本就不是一時的,是早有預謀的,這個朝堂,居然變成他在做主。
“還有誰想要抗旨不遵嗎”趙天野的聲音提高了一點,他跪在地上,雖然比旁邊的人都矮了一截,可是他身上的氣勢卻似乎可以傷人一樣,讓周圍的那些人不自覺地彎下身子。
這時候陸陸續續有大臣跪下去,他們小聲地告訴彼此,總不能違背先帝的遺旨。周圍的人覺得好像有道理,就劈裏啪啦地全都跪了下去,整齊地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鳶旭在一邊看著,整個身體繃直了,他沒想到所有大臣居然都這麼快就屈服了,而他這個沒有實權的太子又有什麼用處呢。
更加痛心的是皇後,她明明知道先帝在臨走之前留下的旨意是想要傳位給鳶旭,為什麼遺詔上麵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傳位給十皇子。
其實問題就處在昨天的葬禮上,昨天晚上唯一沒有去皇家院落休息的就是令妃,在上午的行程完成後,令妃就借口身體抱恙,回了皇城。而昨天晚上,正是鳶曜他們和皇後都留宿在皇家院落的時候。
趙飛燕早就打聽過遺詔的位置,知道遺詔就在禦書院裏。她之前就跟趙天野商量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悄無聲息的將遺詔換掉,把皇位傳給十皇子,再等朝中的局勢被控製之後,由十皇子把皇位禪讓給趙天野。這樣一來就能不動一兵一卒,將天下奪下。
而趙天野早就模仿先帝的字跡偽造了一份假遺詔,交給趙飛燕,由趙飛燕去進行掉包。而趙天野就負責用操辦葬禮的權限,將鳶旭他們一行人都留在天子山,方便趙飛燕行事。
深夜的時候,趙飛燕懷裏揣著遺詔,躡手躡腳地來到禦書院的時候,本來以為可以悄無聲息地混進去,結果她不會武功,出了一點點動靜馬上被守衛給發現了。
趙飛燕左右為難,不過她馬上急中生智地坦明自己的身份。那些守衛一看是令妃,都連忙退後行禮。
隻是就在趙飛燕想要進禦書院的時候,那些守衛還是馬上就阻止了她,說:“娘娘留步,太子吩咐過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禦書房。”
趙飛燕眉毛一挑,她早就料到這些人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讓她進去,於是她隻能演一出戲。
趙飛燕拿出懷裏的手帕,往臉上一貼,眼淚就逼真地流下來,她哭得梨花帶雨,“這手帕是先帝在的時候送與我的,今日先帝下葬,我心疼得無以複加,即使入夜裏,任然不得安睡,我隻想再看看先帝待過的地方,難道你們還要攔著我嗎”
“這。”守衛有些猶豫,本來這種事情隻要稟告鳶旭就好,可是鳶旭偏偏就不在。
趙飛燕一哭起來沒完沒了,守衛沒辦法,隻能答應令妃,不過他們提出一個條件,必須由守衛跟著。
趙飛燕馬上楚楚動人地點頭,繼續演:“隻要能讓我進去看看,怎麼樣都成”
趙飛燕用手帕掩臉,進去的時候就開始四處看到底哪裏有可能藏著遺詔,她的眼光掠過先帝批奏折的桌子,想,不可能,因為太明顯了,雖然禦書院她來過不少次,可是她真的想不起哪裏有可能可以把遺詔藏起來。
就在這時,她看到靠牆的書架上整整齊齊排放的書冊,還有竹卷。自從紙被發明了以後,為了閱讀方便,先帝讓人將寫在竹簡上的舊書都謄寫到紙上。所以先帝平時看得都是紙書,為什麼這裏會有竹簡。
趙飛燕眼睛一亮,可是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守衛,她絕對不能明目張膽地將遺詔換掉。趙飛燕眼眸一轉,就接著演起戲來,她妖媚地裝出十分悲痛地樣子,眼淚一打一打地往下掉,她靠在窗邊,假意拿著手帕擦眼淚,擦著擦著一不小心手帕就往下掉,她驚呼一聲:“哎呀,那可是先帝送給我的手帕。”
跟在她身後的守衛連忙自告奮勇地說:“娘娘,屬下這就去幫娘娘把手帕取回。”
守衛剛一轉身,走出禦書殿。趙飛燕馬上就彈起來,飛快地朝書架那邊奔過去。
可是事情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順利。
趙飛燕拿起一本竹簡,打開,裏麵什麼都沒有。又打開另外基本,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