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求存 第十五章 羊入虎口(1 / 3)

暮色漸漸沉寂,吳病在院中焦急地來回踱步,新娘已經被送入聶家,夜宴正酣,再過一會兒就要洞房花燭了。

他既為新人感到焦急,亦擔憂玄曄的安危,他昨夜獨自出城,說是去找黃巾賊借兵,這也太驚世駭俗了,別到最後心上人還是成了別家婦,連自己的腦袋也被賊人砍了去!

他一邊踱步,時不時又看一眼手中的便箋,喃喃道:“勿輕舉妄動?再不動,就算你真的把兵借來,也晚了!”吳病掃視院內眾人,毅然道,“兄弟義氣,兩肋插刀,看來今晚我們要去鬧一鬧聶家的洞房了!”

聶家的洞房可不是誰想去鬧就能去的,可能連大門都進不去。再者,一旦惹惱了聶閻王,那就要去見真閻王了。可院中眾少年,大多躍躍欲試,並無絲毫懼色,當真稱得上“尚氣輕死”,真豪俠了。

秦虎腦子卻很清醒,道:“去可以,但以盡量拖延時間為主,能不起衝突就千萬別起衝突。”

正當他們將要出門去湊一湊聶家的“熱鬧”時,院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陣馬蹄聲,約有三五騎,人籲馬嘶,又戛然而止。接著院門被打開了,現出三人三馬,當先一人正是出城尋找“援兵”的玄曄。

張彪第一個迎了上去:“主公,您終於回來了,我們正商議去闖一闖聶家!”

玄曄手握馬鞭,抱拳對院中眾人一一見禮,道:“兄弟義氣,我永世不忘!”

吳病一指玄曄側後的兩個壯漢,問道:“這二位莫非就是?”

玄曄趕忙介紹:“這兩位便是黃巾‘大將’,裴元紹和杜長!”

言畢,裴元紹很客氣地行禮問好,杜長卻不以為意,既不見禮,也不吭聲,因為他是受命來“監軍”的。

原來,當日傍晚,玄曄見天色不早了,預計自己很難按時趕到聶城,便提議自己騎馬先行去城中安排內應,其餘人馬稍後跟進。

當然會被懷疑,玄曄才入夥黃巾半天,隻憑一番口舌便被“授予”了軍權,天下哪有這等好事?所謂軍權,說他有就有,說他沒有就沒有,若無張寧和管亥點頭,你看玄曄他能否指揮得動半個兵卒?扯下來隻是一句話的事情,殺他也隻需一個眼神。

張寧之所以把“軍權”授予玄曄,他的那一番話隻是一個契機,其實質是:他們不僅已近彈盡糧絕,“瀆陰裏”不得已幹的那一票更是暴露了他們的所在,東郡的官兵已經在四處搜捕他們,他們已走投無路了。所以,他們迫切需要一個人來指引他們,帶他們走出困境。形勢已然壞到不能再壞的地步了,相信玄曄一次,也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即便如此,玄曄還是費了好一番口水才說服他們讓自己先行一步,卻還是派出了裴元紹和杜長來監督自己,一旦發現不妙,他們便會毫不猶豫地當場殺了自己。

個中之意玄曄自是心知肚明,但又如何?他別無選擇,互相利用罷了。

玄曄對秦虎和張彪說道:“今日值守東城門的是蕭竹和韓金,我認得他們,他們也認得我,不然也不會違例幫我夜開城門。但是,雖然認識,卻不很熟,亦未交心。今夜助黃巾取城,不知他們願不願意加入我們,即便不願,我也不想讓他們有所死傷。你們跟他們相熟,去爭取一下,說什麼也不能無辜害了他們的姓命。”

秦虎和張彪欣然允諾:“我們這就去。”

玄曄看著院中剩下的一眾青少年,想緩解一下氛圍,提議道:“那咱們就一起去聶家鬧一鬧洞房吧?”